姜玥綰把手中的地契拍在桌上,嚴掌櫃瞬間啞然。
老夫人只是讓人暫管這家布莊,可沒有真的交給他們。
按理說有地契的才是布莊的真東家。
“若是嚴掌櫃不信這地契,我也可隨你一道去官府查驗真偽。”
掌櫃一聽這還得了,訕笑道:“哪敢,夫人早亮明身份,我們也不會攔著了。你快去,將夫人要的東西拿來。”
夥計又跑了一趟,去將賬簿拿了過來。
這一去用的時間比剛才還長。
姜玥綰等的有些枯燥,還能沉得住氣,“嚴掌櫃,你們不會想耍花樣吧?”
嚴掌櫃一僵,想法瞬間遊離到姜玥綰會不會已經看穿了他的打算上,但轉念一想他又覺得不可能。
每年送去將軍府的賬簿都經過處理,給姜玥綰那份更是敷衍,她怎麼可能知道布莊經營狀況。
他微微一笑,“我們哪有那膽子,放心好了,一會兒賬簿便會送到您手上。”
果然,他說完沒多久,夥計就抱著賬簿出來了。
厚厚的賬簿泛著黃,紙頁都被翻的成了卷。
錦繡布莊這近一年來的收入跟支出,都在這賬簿裡面,不僅近年的,以往的也都在。
看著這厚實的賬簿,嚴掌櫃嘴角勾起輕蔑,朝姜玥綰抱拳拱手道:“賬簿都在這了,夫人請慢看,我等不打擾了。”
說完,他就出去了。
姜玥綰喊小翠來幫忙,一個人看肯定看不完,兩個人能快些。
小翠在姜家時跟家中掌事學過數算,打起下手來綽綽有餘。
她不忙地抬頭看了眼嚴掌櫃離開的方向,“小姐,你就這麼讓他們走了?主子忙,底下的奴才走得一個比一個快,哪有這樣當奴才的。”
姜玥綰一目三行,正仔細地檢視賬簿,突然看到什麼,嘴角輕微勾起。
“沒有足夠的威懾力,底下的奴才自然不會聽話。”
“不過他們肆意不了多久了。”
她們在裡面忙著翻看賬簿,外面的掌櫃悠哉悠哉喝茶。
夥計小心翼翼道,“嚴掌櫃,你就不怕她們發現那賬簿……”
“怕什麼。”嚴掌櫃冷笑挑眉,“賬簿怎麼了,不是好端端在那麼?”
夥計愣住了。
掌櫃勾唇,也不吝嗇解釋,“你啊還是太年輕,穩不住。這種深宅大院中養出的女子,除了會相夫教子,還會什麼?賬簿拿給她看,她也未必看得出端倪。”
夥計眼睛一亮,趕忙道,“還是掌櫃英明。”
算了下時間,差不多了,嚴掌櫃換上笑容進去。
“夫人賬簿看得如何?”
掌櫃臉上掛著運籌帷幄地笑,進來之前他已經猜到了,要麼就是什麼都查不出來,要麼就是姜玥綰根本都還沒看完。
也不奇怪。
這麼厚的賬簿,能三兩下看完,那才不是一般人能做到。
姜玥綰緩緩抬眼,衝他一笑,清淺的笑意如同蓮花淡雅,“嚴掌櫃來了,巧了,我正想尋你。”
就在嚴掌櫃怔忡時,只見姜玥綰把手裡的賬簿甩到桌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她臉上的笑也似曇花一現,消失得無影無蹤。
“嚴掌櫃,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做假賬意圖誆騙於我?!”姜玥綰冷斥。
嚴掌櫃臉色微變,而一邊的夥計早已嚇得癱軟。
怎麼回事,這是一個久居深宅的女子該有的氣勢嗎?
姜家被流放後,京中已經甚少有人提起當年姜家的功勳,他們自然不記得,唯一知道個姜玥綰,也只知她嫁給了傅修。
卻從嫁過去那日就開始守活寡,傅修根本不愛她,還將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