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周如柳也真是的,偏偏要這時候獻殷勤,搞得跟只有她懂一樣。”
姜玥綰聽著小翠發牢騷也不搭話。
生氣什麼?
不是早就習以為常了麼,早該知道格格不入的不是後來的周如柳,而是她。
等那邊老夫人他們聊的差不多了,她才上前。
“老夫人能好起來便是天大的好事了,可嚇死妾身了方才。”姜玥綰拍了拍胸口,感激地對周如柳說:“多虧了周姑娘在,啊不對現在該叫周妹妹了。”
原本和諧的氣氛瞬間凝固。
周如柳緊緊抿唇,剛還笑靨如花的臉一下白的跟張紙似的,死死盯著姜玥綰。
就連文姑也尷尬地看了眼姜玥綰,心中責怪。
怎麼哪壺不開提哪壺!
“莫非是我說錯話了……妾身不懂事,還望老夫人跟周妹妹不要放在心上。”
“好了,我現在已經好多了。”老夫人擰眉打斷,佈滿褶皺的臉上看不出喜怒,“讓車伕繼續趕路吧。”
回到馬車上,小翠還記著臨走前老夫人不虞的神色,而且只有她們回了自己馬車上,周如柳卻被老夫人留了下來。
她有些摸不透老夫人的想法,“小姐,你說老夫人為何態度總是這麼奇怪?”
姜玥綰手裡抓著皺巴巴的橘子皮,放到鼻尖輕聞。
淡淡的清香讓她回憶起了從前的一些事,不由自主露出笑容,“你指的是什麼?”
“就是老夫人對周如柳的態度啊。”小翠嘟噥,“小姐難道不奇怪嗎?先前老夫人還想撮合你跟將軍呢,害冷落了一段時日瀟湘館,好幾天都沒叫人過去,放在之前她可是幾乎天天喊人過去的。”
小翠想不明白的事情其實很簡單。
姜玥綰垂下眼睫,“不過是制衡的手段罷了。”
很多事情她不能在老夫人面前反抗得太明顯,但聽話又是不可能的,聽話就意味著被控制。
如此一來,就必然會被察覺端倪。
老夫人又不是傻子,怎麼會看不出來她陽奉陰違有自己的小心思,加上不久前她才氣了老夫人一回,可不就藉著這個機會來敲打她了。
既來之則安之吧。
馬車是快傍晚的時候才到的鶴山寺。
主持一早便帶人等著了,將軍府的門面有這個資格讓他這麼做,寒暄了兩句後就給將軍府上下安排好了廂房。
但一方緊著肯定就會有人緊缺。
廂房都給了將軍府,其他來宿的香客就捉襟見肘了,主持也頭疼,有些人家也是他不願得罪的,於是一商量,又跑來跟他們委婉地說,讓他們再空兩間廂房出來。
老夫人自是不樂意,讓傅修去跟主持說。
而傅修說話就更直白了。
“你們寺院安排不周,卻要我們來為你們承擔後果?”他冷眼一掃主持跟幾個僧人,凌厲的氣場讓眾人大氣不敢喘,“那些人你們開罪不起,那本將軍你們就能得罪得起了。”
這誰敢接話啊,那些僧人一個個被嚇得臉都白了。
主持訕笑道,“不敢……老衲不是那個意思。”
傅修冷哼一聲,他本就瞧不起這些只會吃齋唸佛的僧人,自也不願多說,“你們自己看著辦。總之想要本將軍讓房,有本事讓他們自己來尋我!”
隨著他話音落下,長劍出鞘,直愣愣地釘在一邊的木樁上。
劍鋒擦著過去的小僧嚇得癱軟在地。
眼看傅修轉身就要走,姜玥綰上前把人攔住,臉上顯出幾分猶豫,“夫君還且慢,妾身倒是覺得此事可以再商量一下。”
“你這是何意?”
傅修眯眼,黑沉沉的烏眸戾氣重得嚇人,壓迫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