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問話的是個小縣令之女,張家姑娘頓時面露不屑,“什麼姜家嫡女,姜家早在三年前就被抄家流放了。”
“現在哪兒還有姜家金尊玉貴的嫡女?”
被她瞪了一眼的姑娘張嘴想反駁,但周圍太多人,想了想還是閉上嘴。
姜玥綰冷眼看著裡面這些人議論她。
怎麼說她都能心無波瀾,這種話三年前她聽得更多。
直到張家姑娘把話題往當年姜家意圖謀反上面引。
姜玥綰眼底劃過一絲怒意,跨過宮門,“刑部的張大人真是見多識廣。”
“當年欽天監監正大人都說證據不足的事,到了你嘴裡竟變得有模有樣,想必張大人若是知道了,定也會為你自豪吧。”
背後說人壞話被抓包,張家姑娘尷尬極了。
同時也有一絲莫名的惶恐。
“這與我父親有何關係。”張家姑娘指著周圍,“又不是隻有我一個這麼覺得。”
不料,被她指到的人都紛紛避開了視線,儼然一副要跟她劃清界限的樣子。
張家姑娘又急又怒。
“混賬,你們敢說不敢認!”
姜玥綰知道有很多人再背後議論當年姜家的案子,因為鬧得太大,事情過了三年都還有餘波,但她知道父兄是被冤枉的。
不可能放任他們侮辱姜家門楣。
她目光一寸寸掃過張家姑娘的眉眼,後者莫名後背發涼,“張姑娘自然有這底氣,有個在刑部做侍郎的父親,當然了不得,對三年前的懸案也能評頭論足一番。”
“若是陛下在此,定也會誇一句張家門風清正。”
“噗。”
不知何人笑出聲。
誰不知道刑部侍郎張大人前陣子,才納了一房小妾,那小妾已經是第八房了,嫩得能掐出水來。
而張大人今年貴庚已五十好幾,這要是能叫家風清正,怕是要把人笑死。
張家姑娘臉色青白,顯然也是想到了這個。
突如其來的笑把姜玥綰,從快要燒盡理智的怒火中拉了出來。
想起上次在鶴山寺相似的經歷。
她下意識在人群中尋找景玉妍的身影,可惜並未找到。
想想也是。
這次來的最次也是五品官員,皇商雖帶一個皇字,可終究是商,跟官還是有本質區別的,不可能出現在宮宴上。
發覺不是景玉妍,姜玥綰也沒了找尋的興趣,收回目光。
“你敢用陛下做筏子!”張家姑娘怒紅了臉,“我要到陛下面前告你,姜家滿門獲罪,不可能就你無辜,你肯定也參與了。你等著吧,這就讓你去跟你那流放的父兄在一塊兒。”
啪!
清脆的巴掌聲過後,一切都安靜了。
張家姑娘捂著通紅的臉頰,一臉不可置信,“你敢打我?!”
“我是提醒姑娘謹言慎行,姜家的案子早已塵埃落定,陛下當初命令禁止任何人議論,你卻在大庭廣眾下再三提及。”
姜玥綰頓了一下,頂著她難以置信的眼神說:
“我是在救你啊。”
“你!”張家姑娘伸手一推。
本以為姜玥綰會躲開,所以這一下她用了十成十的力道。
沒想到姜玥綰竟然躲都不躲。
她結結實實捱了這一推,整個人滾了一圈,頭撞到花盆邊上,額頭嗑出了點血。
有人嚇出了一聲尖叫。
張家姑娘愣愣地看著自己的手,不敢相信這竟然是自己做的。
更巧的是,外面傳來太監尖銳的嗓音:“皇上,賢妃娘娘到。”
看見那一抹明黃時,所有人嘩啦啦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