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面八方傳來的話語猶如尖刺一般,對於周如柳來說,這無異於凌遲。
“走,我們回去。”周如柳起身,她再也不想待在這了。
荷香也跟著起來。
姜玥綰站在花叢邊,這個位置正好能將她單薄的身形藏匿,因此她們都看不見她。
看著周如柳氣憤地離開,姜玥綰沒有阻止。
這本就是她想要的。
不知道她回去後,傅修從口中得知宴會上發生的事,會不會怒火中燒呢?
她眼底絲絲笑意勾勒出期待,整個人都彷彿一瞬間放鬆許多,出了今日出門時的那口氣,自然舒坦。
“我們也入座吧。”
姜玥綰帶著小翠,坐在一張空桌子邊。
她不願跟其他人相交,這裡安靜,還能正好縱覽全域性,正適合她。
不遠處,景玉妍帶著廚子把菜端上來。
“八珍海膾、雞絲涼麵、還有生鮮魚粥,都是府上閩南的大廚親手做的,還請各位賞臉品嚐。”
一盤盤精緻的菜端上桌。
即便以姜玥綰的眼光去看,也挑不出錯來,可見今日為了給父親辦好壽宴,景玉妍是上了心的。
但有人卻在陰陽怪氣,“閩南的吃食也能上的得了檯面?那麼偏遠的地方,而且這種海味有什麼好吃的。”
“這些應該是給那些下等的漁民吃的吧,如何能入我們口。”
“就是啊,還以為景家多家大業大呢,結果就拿出這種東西招待人?”
廚子頓時一臉訕訕。
閩南地帶在這個時候,的確是窮鄉僻壤。
兩廣靠海吃海,連帶著閩南也是,所以他們吃的海鮮在京城很多人眼裡,也跟他們那邊的人一樣窮酸。
“對不起,小姐……後廚還有幾道川菜,不如我把那些拿上來吧……”
“不必。”景玉妍叫住了準備要走的廚子,目光寒涼地看向剛才開口諷刺的那幾位女眷。
姜玥綰放下筷子,一臉饒有興趣。
有好戲看了。
“幾位究竟是看不上閩南菜,還是瞧不上我景府的門楣?若是如此,那恕我景府招待不起你們這樣的大佛,今日事我父親壽辰,我不想生事,你們走吧。”
“你!你敢趕我們走?”女眷不可置信。
“我們今日可是專程而來的貴客,而且都是高官的女眷,能來給你們賀壽,已經是給景家天大的臉面,你們哪來的膽子趕我們!”
景玉妍冷冷一笑,“豈有客人,砸主人家臉的道理?”
“我只是口頭上讓你們走,而不是讓人拿掃帚來趕,已經是給你們所謂世家,所謂高官留臉面。”
那些女眷噎了半響,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又臊又怒。
要姜玥綰來看,這些人真是活該。
又眼熱人家的錢,又清高覺得景家不過一介商賈,嘴上說景家老爺的壽辰不去不去,暗地裡偷摸叫自己妻眷過來巴結。
真要是偷偷來也就罷了。
偏偏來了還要擺出這幅“我們來是給你臉”的樣子。
嘖,自討苦吃。
“好,好!你們景家門楣我們高攀不上我們走!”一個女眷很有骨氣地大喊一聲。
姜玥綰眉頭一挑,還真以為她打算一走了之。
結果,人才沒走兩步,忽然一個倒栽蔥暈了。
而後場面便跟著亂了起來。
她身邊那個女眷眼珠子一轉,扯著嗓子就喊,“蔡姑娘剛才動了一筷子魚膾,一定是那魚膾有問題!”
“景家真是不安好心,壽辰竟然上的全是這種東西,快啊,來人去找大夫!”
景玉妍也被這動亂弄得一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