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些年不過問府內收支,竟不知成了這樣,姜玥綰呢,怎麼還沒有把人叫過來?”
姜玥綰心道一聲果然,卻不得不上前迎接老夫人的怒火。
“妾身給老夫人請……”
啪!
一個茶杯砸到姜玥綰額頭,她本能悶聲不吭地承受,心念一動,就倒在了地上。
老夫人準備罵出口的話瞬間卡殼。
這姜玥綰平時看著好好一個人,竟然這麼弱不禁風?
周圍還有零星幾個丫鬟在看著,如此一來,反倒她開始被動了。
這時,姜玥綰又好死不死地跪下來,聲淚俱下地說:“妾身不知做了何事讓老夫人動怒,還請老夫人示下。”
“這可是你說的,那我問你,這賬簿上的赤字是怎麼回事?”
姜玥綰一臉懵懂無知狀,看了眼周如柳,又快速低下頭,竟是沒有說出她來。
“妾身不知……”
文姑一看就遲疑了。
她去清淨園前,老夫人就跟周如柳合計出,賬簿上的收支不對來,本以為是周如柳管理不嚴,誰知往前推,竟然還是赤字。
而後,在周如柳一番憤懣的解釋下,終於弄懂了前因後果。
老夫人和文姑就覺得這都是姜玥綰搞的鬼。
可眼下她又遲疑了,若是姜玥綰策劃的,那眼下這麼好的機會她怎麼不拉周如柳下水?
殊不知這正是姜玥綰猜到她們思路,故意反其道而行之。
“你說你不知,那賬簿上面的赤字如何解釋?你別說是我弄的,我拿到就是這樣,我還替你填了好大窟窿!”
姜玥綰不解地望去,“替我?可這是將軍府的賬簿。”
老夫人沒忍住瞪了周如柳一眼。
是厭她犯蠢竟在這個關頭送上去,也是怒她口吻裡把自己當成外人,這周如柳從始至終,就沒認為她是將軍府的人。
“夠了,別說那些不相干的,她也就管了半個月不到的中饋,但你卻是整整三年。這賬簿上的赤字,你今日必須給個解釋!”
正說著文姑過來打斷,“老夫人,將軍來了。”
果然,話音落下,就見滿身蕭瑟的傅修從外面踏進。
看到他眼下又重了的青黑,周如柳微微一怔,但轉眼又想到什麼,就沒多看。
傅修把這一切看在眼裡,臉色更冷三分。
“修兒,你來的正好,此事也需你聽著。”老夫人把他叫過來。
於是傅修就坐下了。
周如柳繃著張臉,姜玥綰心裡也沒什麼波瀾。
傅修過來對她來說並不是好事,相反還讓情況更棘手三分。
不過這也在她預料之中。
姜玥綰深吸一口氣,方才都是低著頭,直到傅修落座那一刻才抬眼,而一抬眼便是泫然淚下的模樣,“並非妾身有意欺瞞,只是我當年剛嫁入將軍府,經驗不足……”
“那又如何?”
老夫人不屑打斷,“經驗不足不會問我麼。”
“老夫人有所不知,妾身還沒有說完。”姜玥綰不留痕跡地懟回去,讓老夫人臉色鐵青都沒話可說,“這只是其中一個原因,主要是手底下無人可用。”
“當年,姜家的禍事老夫人和夫君想必也都清楚。”
聽她提到這個,傅修跟老夫人的臉色都不自然了。
姜家是他們心中共同的一個豁口,還是邁不過去的那種。
因為當年確實是將軍府背信棄義,這是賴不掉的,所以每次提起姜家,他們都天然理虧。
但老夫人顯然不是會讓自己吃虧的人,她一擰眉,“好端端的又提姜家做什麼。姜家是可惜,可這是陛下下的令,我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