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內亂七八糟的,地上落了一地的文書,顯然是裡面的人剛發過脾氣。
姜玥綰看到心裡就有底了,提著藥膳盒進去,“夫君,妾身來送湯藥,這書房……怎如此雜亂?”
她蹲下撿地上的東西,看起來頗有幾分任勞任怨的意思。
而從傅修這看過去。
姜玥綰身形單薄似弱柳般,風一吹就飄走。
傅修忽然沉聲開口:“別撿了。”
她愣愣扭過頭,才發現男人目光陰沉,猶豫了下,“妾身並非有意惹夫君動氣,只是再如何,也不能不顧念自身。我聽底下的人說,你已經把自己關在書房近一天不吃喝了。”
“就算是為了儘早完成聖上的指令,也不該拿自己的身體當兒戲。”
傅修把她的話聽進去,想到的卻是跟周如柳一次次的爭吵和不歡而散。
他有時候也會想,自己當初為何會喜歡上她?
當一個瓷瓶開始有了裂隙,就不會再似原來那般完美無瑕了。
所以這些日子來傅修就開始懷疑起自己。
如今,親耳聽到姜玥綰字裡字外都是為自己著想。
他不由自主就放鬆了自己,看了眼她提著的藥膳,難得溫和了些,“這幾日確實焦頭爛額,多虧有你,東西放著吧。”
姜玥綰再度遲疑。
“怎麼?”
“夫君有所不知,其實這湯藥是老夫人讓妾身送來,她很掛念你身體。”
傅修愣了幾秒,想到不久前才為了周如柳忤逆老夫人,可轉眼老夫人還是如此關切他……
他眼底掠過懊惱,“替我多謝母親關懷。”
姜玥綰沒再多說什麼,湯藥她送了,只是這鍋她不願意背,還是讓這對母子自己玩去吧。
翌日清早,姜玥綰被老夫人氣急敗壞地叫過去。
“給我跪下!”
姜玥綰聞言照做,低垂的眉眼透著一絲疑惑,“妾身不知何處惹惱老夫人,還請老夫人明說。”
“昨日的湯藥可是你親自送去的?”老夫人指著她,氣得臉都紅了,“我問你,為何你要在修兒面前說,是我讓你送去的,你可知昨夜他……你膽大包天到敢挑撥我們母子關係,其心可誅!”
姜玥綰猜到大概是昨夜出事了。
至於為何今早一點訊息都不曾傳出來,也很好解釋。
多半是被遮掩過去了。
越是遮掩就越說明問題大,姜玥綰心思轉了幾圈,臉上露出一絲惶恐,“老夫人恕罪……妾身實擔不起這等罪名。”
“我以為夫君與老夫人近日關係緊張,這才想著幫忙緩和下,夫君成日愁眉不展,我看了也甚是痛心。”
姜玥綰急得聲淚俱下。
老夫人的情緒都不連貫了,噎了一下。
“你字字句句為我們著想,你就是這麼著想的?”她怒斥。
姜玥綰淚水在眼眶中打轉,腰桿筆直,臉龐卻是毫不貼切的柔弱,讓人一眼望去只會想到高雅的蓮花,“妾身如何會是……”
連一旁的丫鬟都面露不忍起來。
老夫人察覺更氣了,卻礙於面子聲名最後只能高高拿起,輕輕放下,小懲大誡了一通,對姜玥綰來說根本不痛不癢。
被氣到的終究只是老夫人一人。
此事過後,老夫人病的就更重了。
姜玥綰自然不會以為是自己的問題,要真說起來,那也是老夫人自己作的。
不過面上功夫還是要做的過去,流水的補品送去,被拒絕了也不氣餒。
而她派出去打聽的小翠,很快帶回來一個驚人訊息。
“小姐,奴婢打聽到是這樣的……”
姜玥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