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玥綰留意了幾日瀟湘館,發現周如柳被禁足後,還託人時不時送信出去。
便知道機會已到。
但此事不能她來捅破,便讓丫鬟把訊息送去了芳菲苑。
“大夫人那兒讓人捎話來了。”丫鬟貼到芳姨娘耳邊。
芳姨娘眼眸一亮,聲音都拔高了幾許,“當真?”
“千真萬確。”
芳姨娘起身,在屋子裡踱步幾圈,連聲讚歎,“好,好好!當真是天助我也,還愁沒機會扳倒她呢,誰知她自己不知死活,把路子送到面前來了!”
丫鬟擔心,“姨娘……可這事畢竟牽扯太大,奴婢怕出事。”
芳姨娘猛的回頭,“牽扯大又如何?難道我就要放任那賤人逍遙,當我孩兒白死了嗎!我多不容易才到今天,本以為有了孩子日後就能……”
她盯著丫鬟,眼神竟讓這個貼身丫鬟,都有一瞬間的膽寒,“此事不能聲張,記住了。”
姜玥綰那邊,確保訊息傳到芳菲苑,就沒管了。
而年後的盛京亦出了大事。
就是這件大事,讓皇帝都抽不出手來跟返京的平西王掰手腕,才過了個瑞雪兆豐年的好年,就著急忙慌投身入國事之中。
大的就連姜玥綰,都在別人口口相傳中,得知了這件天轟地動的禍事。
黃河洪災!
彼時恰好英國公府辦了個宴會,邀各府女眷前去,姜玥綰作為救了老國公夫人的恩人,自然是頭一個被邀請過去。
初春二月,雪還沒化,亭邊走過還能偶見些許陽春白雪,姜玥綰坐在席間聽人閒聊。
“聽說了嗎?黃河又澇了!這次波及到好幾個郡縣,朝中為此事,都吵翻天了,皇上讓工部尚書想法子修堤壩,治洪災,誰知這一治倒好,翻出前年的貪汙案!”一個女眷手拿團扇,低著頭比了個手勢。
“貪了……足足五萬兩白銀。”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
“五萬兩!這可不是小數目。”
女眷看到自己想要的反應,得意勾唇,搖搖扇子又直起身來,“是呀,所以這不聖上發怒了,接連把好幾個官員下獄,又提拔了好幾個上來,任命徐程為總督,到當地親自監管。”
徐程?
一直百無聊賴的姜玥綰,聽到這個名字,柳眉微挑。
徐家人還有能挑大樑的?這名字聽著怎麼這麼耳熟……
手肘被撞了一下,瞧著小翠擠眉弄眼,她微微睜大眼。
想起來了。
這不那個倒黴徐二舅嗎?
這下,她也情不自禁嘶了一聲,哪個人才想出來的,讓這玩意兒去監督治災啊,前年貪了五萬兩,不怕今年再翻個倍?
不是隻有她聽說過徐程的大名,那手拿團扇的女眷說完後,氣氛就凝固了下來,眾人乾笑著,尷尬得不行,誰都不敢相信竟是這個無賴被點去了。
那個手拿團扇的女眷見狀,臉上也有點尷尬,還是找補道,“哎呀,你們別這樣,聽人說這個徐二自從被大理寺放出來後啊,就改過自新,痛改前非了!”
“要不然,陛下肯定也不可能點他呀,說不定人家真能做出個實績來呢?你說是不是啊姜夫人。”
姜玥綰很煩吹牛還要帶上自己的。
“李夫人夫君是工部侍郎,我們都是長在深宅裡的女子,對這些家國大事,自然不如你知道得多。”
李夫人神色一僵,“一點閒話罷了,扯什麼夫家不夫家的,我家那個就是個混賬,平素裡也不常跟我說這些,我都是別處聽來的。”
“那李夫人也挺擅交際的。”
“噗嗤。”
“……”
李夫人惱怒地瞪向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