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為姜家軍,我另有用處,你這幾日也著人找找門路,多收些草藥,連翹與赤芍,黃芪這些,有多少買多少,艾草也別忘了。”
小翠還是沒明白,姜玥綰也不怪她,京中大多數人都是如此。
習慣了盛京的繁華,整日庸庸碌碌,所有人都像是被浸泡在蜜糖中,不知疾苦,就像這次的洪災。
其實黃河是初春了才開始澇嗎?不是,黃河一年澇三四次,只是有時不太嚴重,訊息就被壓下來了,這次顯然是嚴重到下年的人沒辦法了,才不得不上達天聽。
估摸著皇帝這會兒還奇怪呢,怎麼年節才過就出這樣的事。
殊不知這可能是被刻意壓了半個月的訊息。
但姜玥綰不一樣。
她少時在軍中待過一陣子,那會兒也是恰好有條河澇了,不算嚴重,卻沖毀了好多房屋,她兄長看不過眼便率人幫百姓收拾那些斷壁殘垣,她也在其中。
姜玥綰是實實在在經歷過的,所以她知道……
每每隨著洪澇一起來的,還有瘟疫。
……
一個月後,等金城瘟疫爆發的訊息京中擴散,京城中各大藥鋪裡的藥,一夜之間被哄搶一空。
沒搶到的權貴就去藥鋪裡鬧,一時間人心惶惶。
老夫人被這突如其來的風波,衝得身子垮了,轉眼又病歪歪。
可是府裡面已經沒有藥了。
文姑把姜玥綰找來想辦法,一邊給j老夫人喂著最後一點湯藥,一邊哭訴,“這可怎麼是好啊,老夫人病了,可要用的藥材基本都被搶空了。”
看著虛弱的老夫人,姜玥綰很想來一句。
那就聽天由命吧。
可惜不能,她遺憾地嘆了口氣,文姑以為她也束手無策,急得要哭了。
就在這時,門開了。
許久不見的周如柳,昂首挺胸地走進來,帶著不可一世,“我有藥可以救老夫人。”
“當真?”文姑心下一喜。
“當真,不過我有條件。”
文姑對老夫人是不剩幾分主僕情分了,只是大魏律法裡明文寫著,主僕之間,若主子不是壽終正寢的而是暴斃,貼身的丫鬟跟嬤嬤就得被追責。
文姑還有一大家子要養,不想被追責,自然不想老夫人死。
但姜玥綰是無所謂的。
倒不如說她巴不得老夫人病歪歪的,這樣也好少作一點妖,所以她明明有囤了一堆的藥材,這會兒卻沒有半分要拿出來的意思,別人也不知道。
周如柳目光掃過躺在床榻上,連睜眼都困難的老夫人,心裡狠狠出了口惡氣,但是還不夠。
“我要傅修回來,把芳姨娘那賤人押到我面前,還要姜玥綰也給我下跪道歉,當日芳姨娘小產,不是我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