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道極重,帶著某種狠絕的意味。
正如他所說,若不是殺人犯法,這些曾經磋磨過他媳婦的人,就都應該去死!
“作為曾經的欺凌者,此時又高高在上的要求我媳婦對你們選擇原諒,你哪兒來的這麼大的臉?”
“我告訴你,你們沈家要是敢再欺辱我媳婦半分,我就必定會讓你們生不如死!”
說完,陸銘一刻都不打算再留,拉著沈佳音徑直離開。
沈雷捂著發青的眼眶,竟也不敢攔。
但看著沈佳音和陸銘明顯怒氣衝衝的背影,他眸子閃了閃,快速劃過一抹冷意。
這兩個人絕對不能再繼續留了,否則就是你死我活!
等病房內的醫生護士給沈五德又做了一番檢查過後,沈雷開門走了進去。
一開口便關切起沈五德的狀況。
“義父,什麼大事吧?你可千萬別出事,你要是出事了,那我可怎麼辦?”
他故意在沈五德面前表露出依賴之情。
自從沈五德被剝奪了大隊長職位之後,因為缺少以往能夠隨便使喚人的權利,他脾氣變得越發喜怒無常。
有時候甚至會對沈雷生出幾分怨恨,覺得要不是沈雷頂替了他的位置,他說不定都還能官復原職。
為了不跟沈五德發生太多摩擦,徹底離了心,沈雷在沈五德面前也一向是放軟姿態,偶爾在某些事上也裝作不懂的樣子來請教他。
這才和平共處了許久。
而眼下沈五德也果真因沈雷這一姿態緩和了幾分神色,但不知想到了什麼,又用力拍著剩下的床板,怒道:“那個小賤蹄子,簡直就是欺人太甚!”
沈雷眸光閃了閃,幾乎立即就知道沈五德說的是沈佳音,以前沈佳音還在他們家中暫住的時候,也不是個有名有姓的貨色,沈家一向都是喚“賤蹄子”、“賠錢貨”之類的代稱。
想到自己一開始的打算,他立即連勝附和道:“可不是,我看自從她嫁了人之後是越來越不聽話了,翅膀硬了,根本就不聽義父你的管教。”
“現在更是與我們家早已經離了心,要我說,這樣的人倒還不如……”
沈雷抬手橫在自己的脖子上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隨後才緩緩道:“徹底消失了最好,你說是吧,義父?”
沈五德動作一頓,倒沒想到沈雷竟會對沈佳音起了殺心。
雖說他並不覺這有什麼,但沈佳音可不是那麼好殺的,甚至比陸銘還要難殺一些,只因沈佳音對村裡做的貢獻一向比較大,但凡有點風吹草動都會令村民們察覺,他們也就容易暴露。
上一次要不是他們早就提前埋伏,並且將風聲給鎖的死死,沈佳音剛消失的第二日,估計就已經會有人察覺到不對了。
而他們就算是再怎麼謹慎,最後不也還是徹底暴露,以至於沈母都被送了進去,直至現在,他們沈家在村裡的名聲,更是變得無比惡臭。
“我看還是不太妥。”
思索再三,沈五德還是擺了擺手。
他雖然生氣,但也不至於氣到毫無理智,如同他們家惹起的眾怒都還沒有平息下去,要是再來一次,沈佳音但凡出了一點什麼事,那村民們肯定會將目標第一個懷疑到他們頭上。
暴露的風險實在太大了。
沈雷眼中不由閃過一絲失望。
他這個義父還真是太膽小,也難怪當初當了十幾年的大隊長卻還是毫無長進,甚至在步入中年時,還被罷了職。
想著沈佳音和陸銘方才在病房外的表現,他怎麼想都覺得這兩個人絕對不能留,而且還必須要儘快斬草除根。
不過這些想法他並沒有再告知沈五德,而是面上無異的隨口揭開了這個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