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顧南行率領劉備軍後續部隊到達的時候,孫堅軍和陶謙軍已經拔掉了全部六座山上的營壘,而劉備軍則是六戰六勝,張飛和血衣騎的赫赫兇名在整個涼州流傳。
直到多年以後,西涼依舊流傳著騎馬的血衣騎士的故事,只不過從能夠嚇哭小孩的惡鬼,變成了懲奸除惡的義士。若是誰有不平事,就期待黑夜裡,身著血衣的騎士為他報仇雪恨。
當然,這故事和劉備軍的血衣騎有多少關係存疑……
不過,這也就是官軍到目前為止取得的全部戰果了。
金城的防禦依舊堅固,官軍強攻多日也沒什麼結果。無非是攻破了營寨,叛軍後退,然後在新的營寨裡防禦。而官軍則面對著叛軍的反擊和夜襲,動輒就要丟失防線。
而由於金城是河谷地形,正面就那麼寬,官軍也不得不一個一個營壘的啃過去。這樣的任務,不管是孫堅的勁卒還是陶謙的丹陽兵都不願意幹。
驅使那些普通的郡兵,那自然是更加沒用,所以進攻的節奏就這麼拖下來了。
眼看嚴冬將至,十一月的金城已經開始飄雪。朝廷大軍頓兵堅城之外,這簡直是取敗之道。張溫將軍幾個月之前剛在榆中吃了一場大敗仗,自然不想歷史重演。所以,急急忙忙地召集所有武將謀臣是於中軍帳中議事。
顧南行作為劉備軍監軍,御賜錦袍的主人,自然也在出席之列。所以,剛到軍營的顧南行都沒顧得上休息,就沐浴更衣換上了靈帝賜予的錦袍,前往中軍大帳。
要說古代沐浴更衣那麼麻煩,動不動一個小時就過去了,為啥不簡單洗洗?這顧南行作為劉備軍的主將之中,自然不能墮了自家的氣勢嘛。而且,這御賜的袍子,穿上去是撐場面。但是,如果說穿戴不得體,那可就變成了罪名了呀!就算不落罪,也給人口實。
當然,穿著御賜錦袍來到軍帳之中,也確實是讓諸將給了面子。他和配著御賜寶劍劉備座位在諸將之間,只低於幾位將軍,和參謀軍事的陶謙相對,位置比孫堅還要更靠近張溫將軍。
可要說顧南行出現在場之後,受到的最有威脅的目光倒是來自於孫堅對面的一位白衣將軍——公孫瓚。
這當然可以理解,這批烏桓騎兵本來就是交給公孫瓚統領的,結果在他治下這批人全都跑了。現在,有一個人不僅把他們中的精銳領回來,然後還屢立戰功,這簡直是……
按照如今的說法,那就叫全面碾壓。論權謀,劉備能把這樣一支已經與官軍鬧翻的隊伍請回來,這叫遠勝。論戰陣,劉備軍如今只有五百騎,遠少於當初的三千騎,卻能夠屢立戰功打破叛軍,這也叫遠勝。
在如此情況下,哪怕是昔日的好友,估計也很難再恢復關係如初。當然,對方敢這麼看自己,那顯然是劉備對此是讓過的。
既然劉備不在乎,顧南行選擇暫時也不言語,直接落座。
不多時,諸將都到場了,軍議開始。諸將是一言不發,都等著張溫將軍開口問,顯然這會不是第一次開了。
過了好一會兒,張溫將軍只能自己開口:“如今我軍與叛軍在金城之外相持不下。反賊北宮伯玉和邊章據守金城,韓遂屯兵榆中互為犄角之勢。如今冬日將至,我軍士卒疲憊,軍糧不足,諸位可有破敵之策?”
張溫說完,只見對面陶謙竟然別過臉去不看張溫,似乎有些不滿。
這陶謙陶恭祖在顧南行記憶裡就是個三讓徐州的和善老人,沒想到他竟然有這樣一面,登時好奇起來。
好在賈詡遞來一塊板子,上面簡略的畫下了事情的來龍去脈。這種方法當然也是顧南行搞出來的,只不過賈詡做出來之後,資訊真的是極為精煉,讓顧南行一看就懂了。
原來這陶謙作為沙場宿將,早就針對這個局面提出了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