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雨踩到一塊小石頭崴腳,一股不可抗拒的慣性,左腳拌右腳,一頭撞在了樹杆上。
好痛!
額角傳來刺痛感,應該是破皮了。
沈雨書沒起來,抱著那樹幹嘆氣,腳也疼。
最近是不是太倒黴了些?
沈雨書自從那天去過鎮上之後,時不時摔個跟頭,或者撞在尖銳的物品上。
起先還沒注意,跟她搭檔的桂花嬸最先發現她的異常,還開玩笑來著,人倒黴喝涼水都塞牙。
“小沈知青。”
一股強勁的力道把她拉起來站好,語氣夾雜無奈,“又摔了?”
沈雨書回頭一看,覃蕭面無表情卻語帶調侃。他提著一個水桶,水桶濺起水花,裡面的魚在蹦噠。
一片陰影籠罩下來,沈雨書捂著額頭,心裡對這個男人有些畏懼,不自覺後退一步,“覃同志。”
“喊我名字。”覃蕭看向女孩捂著的地方,關切道:“撞傷了?”
沈雨書眼睛裡蓄滿生理性淚水,視線模糊,“那你也喊我名字吧!”
“你找我有什麼事嗎?”順手抹了把眼淚,沈雨書視線清晰了,看向覃蕭。
沈雨書微微側臉避開對方目光,有些害羞和緊張,對方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自己,存在感實在不低。
而擦眼淚的動作落入覃蕭眼裡,讓他心臟都跟著顫了顫。
那擦過眼淚後的眼尾發紅,像被人欺負狠了,委屈哭了,這副樣子撓得他心癢癢的。
好像小貓在心口上抓了幾下。
“吃魚嗎?”
覃蕭舉起水桶,魚尾亂甩,水花迸濺,一股魚腥味飄進沈雨書鼻孔裡。
沈雨書心裡奇怪,搖搖頭,“不,不用。”
沈雨書觀察他的臉色,明明沒什麼表情但莫明地讀出幾分期待:“謝謝,我不愛吃魚。”
覃蕭握住木桶的手緊了緊,“送給你的,想請教你個事。”
“有事請教?”
“嗯,我想學你救人的方法。”
覃蕭提著魚往她房子那邊走,“我幫你處理。”
沈雨書一時跟不上腦回路,一瘸一拐地追上去,“你等等!”
“不用不用,我不吃魚……”
沈雨書目瞪口呆,聽她不要那魚,覃蕭當場抓出來,打在木桶沿上弄死了。
從身上掏出小刀給魚開膛破肚剮鱗,很快就處理好了。
一條三斤左右的花鰱魚,就差剁好了給她下鍋。
“我教你,我教你,用不著這魚。”沈雨書心想他還挺好學。
覃蕭蹲在她和隔壁湊錢打的水井邊打水洗手,皺眉道:“專門給你的。”
“我真不愛吃,只是教你急救措施,用不著送東西給我,你拿回家吧!你家裡人多能添個菜。”
沈雨書不愛魚,總覺得有股腥味,但如果是別人做好了的,她可以吃兩口。
總之,不想自己粘手處理。
“喜歡吃什麼?”覃蕭打了水,把屋前的地衝了幾遍,“下回帶。”
“兔子!”沈雨書好久沒吃尖椒兔肉了,有些饞。“你是上山抓吧?要是能抓到,我跟你換,不用送我。”
沈雨書聽了覃蕭很多八卦,小小年紀就上山打獵,下河摸魚,整天在外面晃悠,不幹正事。
有時候十天半個月都看不到人,也不知道去幹什麼了。
不過對方幹什麼和她關係不大,要是對方能和她換兔子,她就可以正大光明吃兔肉了!
“嗯,記得擦藥。”覃蕭多看了兩眼她額頭上紅腫的地方,從身上摸了個盒子給她,才提著桶擺手走了。
“誒?你不是要學急救措施嗎?”沈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