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奔隊長家,幸好上次記了路,這次準確到達,沒再迷路。
可臨到門口,她又不想進去了,運氣就是這麼好,撞上人家吵架了。
“……分家,必須分家,憑什麼老三結婚要給那麼多彩禮?三百塊啊!還要三轉一響!當年覃老二就出了三十,我就嫁進來了,不公平……”
李來弟捧著大肚子哭天抹淚兒,在院子裡撒潑,想到小叔子結婚要出三百塊彩禮,都能娶十個她了。
李來弟哭得稀里嘩啦,心裡實實在在不舒服。
覃母立刻呵斥:“閉嘴,家裡什麼情況你清楚!要不是老三,你男人活不活得下來都是個問題,別說娶你了!”
“都閉嘴,事情都還沒影!”
覃大隊長拍了一把桌子,“不過是提了兩句老三的親事,都還沒個確信,聽到了鬧成這個樣子,簡直不成樣子!”
李來弟順勢坐到了地上,在地上嚎叫,她兩個閨女縮在角落降低存在感,生怕被人注意到。
“閉嘴,再鬧回你孃家去!”
一家之主發話後,家裡都沒人再說話,很快只有李來弟逐漸小下去的哭泣聲。
沈雨書在院門口猶豫著,決定再等一等進去,假裝自己剛來,什麼也不知道。
“沈知青?”
背後響起疑惑的聲音,沈雨書轉過頭,再次遇到了覃蕭。
覃蕭頭髮凌亂,還沾著幾片樹葉,肩上扛著一捆乾柴,離她很近,正低著頭看她。
薄唇顏色豔麗好看,“想確認我是不是好人?”
說著,覃蕭還前進了一步。
沈雨書退無可退,背靠牆根,這人身上一股血腥味,燻得她心臟緊縮。
想到他狠戾踹人的模樣,沈雨書懷疑他去山裡打死了個人!
覃蕭看這小知青害怕瑟縮的模樣,故意抖了抖肩上的乾柴,裡面裹著一隻死了的野山雞,吊著兩人腳邊。
原來柴裡面有獵物,血腥味是獵物發出來的,她鬆了口氣。
“你別誤會,我是找大隊長有事。”
覃蕭淡漠的眼睛眨了眨,“怎麼不進去?”
“剛來。”沈雨書勉強笑著。
覃蕭抿唇,撿起獵物,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盯著她,“嗯,走吧!”
“娘,我們回來了!”後面拖著更大捆柴火的兩個男人,是覃家的大兒子和二兒子。
沈雨書和覃蕭兩人還維持著很近的距離,從側後方看,是一個曖昧的角度。
老大和老二兩兄弟順理成章誤會了,老二目瞪口呆,喃喃道:“老三物件?”
老大則扔下柴火,立馬上前拉開覃蕭,恨鐵不成鋼地說道,“老三,物件上家裡來了,咋不讓人家進屋坐著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