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原諒你。”
墨霆琛輕笑出聲,修長的手臂撐在牆上,整個人幾乎快貼到她臉上。
動作極盡曖昧,可他說出的話卻拉滿了諷刺寓味。
“你的原諒對我來說,一文不值。”
時暖呼吸發緊,眼裡全是抗拒。
可這一次,她沒有退縮,大膽地反擊。
“你不在意我,那夏小姐呢?現在網上辱罵我的帖子還在,要是我去民政局查詢我們的結婚記錄,再在網上公開,你的夏小姐就要遭遇跟我一樣的網暴了。你捨得?”
墨霆琛眼瞳收縮如針尖,“你在威脅我?”
“不是威脅,而是想你對我公平一些。夏清清摔下樓梯,失去了站上舞臺的機會,我弟弟失去了健康,至今認知紊亂無法正常生活。而我放棄夢想,放棄自我,成了你墨霆琛三年見不得光的妻子。”
時暖說這些話時,沒有遮掩自己眼裡的傷楚與自嘲。
她想要博一次。
“墨霆琛,即便是坐牢也是有期限的。已經三年了,能不能讓我重新畫畫?如今我沒有父母,沒有朋友,甚至連自我都沒有。可畫畫這個技能,是我爸媽留給我的,每次畫畫,我都感覺他們還在我身邊。我想留住我爸媽給我的最後溫暖,可以嗎?”
墨霆琛望著她渴求的柔軟眼神,眼底的冰誚彷彿是遇水般無聲消融。
時家與墨家交好多年,他小時候也受過時暖父母的照顧,至今他都知道時暖爸爸在提到時暖的畫時,眼裡全是驕傲與自豪。
最終,他鬆開了手。
海城的繪畫展覽,是一年一度的大事。
能在這裡展覽的作品都是繪畫界的新銳作家,因此前來觀賞的人絡繹不絕。
顧沉舟站在門口,不時地往外張望。
眼看就要到他跟時暖約定的時間,卻仍不見她的身影。
他有些不安。
就在這時,一輛計程車停在了繪畫展覽入口。
起初顧沉舟沒有在意,但看到時暖從計程車上下來後,他莫名地有些心疼。
“暖暖,你怎麼打計程車過來了?”
他與時暖認識的時間較早,清楚時家沒出事之前,時暖是什麼模樣。
如今看她只能從計程車上下來,心頭有些不是滋味。
時暖笑著跟他說,“師兄,我沒遲到吧?”
顧沉舟趕緊收斂自己的情緒,微笑道:“當然沒有,剛才有好幾個客戶都對你的畫有興趣。走,我帶你去見你們。”
這是時暖距時家出事後,第一次在公開場合裡亮相。
她還有些不適應,擔心其他人會認出她,追問時家的事情。等到跟客戶見面,對方的追問都是跟作品有關之後,她懸著的心慢慢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