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老爺子正美滋滋欣賞時暖的作品，冷不丁聽到墨霆琛的聲音，嚇得差點沒把畫冊都丟出去。
“你來就來，沒事嚇我做什麼？該不會是嫌棄我一把年紀，礙你眼了！哼！不肖子孫！”
墨霆琛被懟得啞口無言，自從時暖出事後，老爺子就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就連一些老夥計來找他釣魚都被拒絕了。
這次他是聽說爺爺在留意國外的藝術展，像是要出國遊玩，所以特意過來看看。
“你搜集的都是誰的畫冊？”
“要你管！”墨老爺子把畫冊緊緊捏在手裡，根本不想搭理他。
要不是他不爭氣，自己何至於對著畫冊睹物思人！
墨霆琛已經習慣了他的喜怒不定，不經意看了一眼畫冊，發現那個配色跟之前他見過的詭異新娘有點像。
墨老爺子見他眼睛一動不動盯著自己的寶貝畫冊，氣哼哼收起來，“看也不給你！”
墨霆琛被他老小孩的脾氣逗氣笑，“爺爺，你要出國？”
墨老爺子心臟悄然一緊，臭小子怎麼知道的？
難不成他一直派人監視自己？
“是啊，我想出國，因為我留在這裡看到某些人就生氣！”
墨霆琛的脾氣並不好，換做是外人三番兩次懟他，他早生氣了。
可面前的不是外人，是從小看著他長大的爺爺。
他是半點脾氣都沒有。
“你要去哪個國家，我幫你安排。”
墨老爺子冷哼，“不牢你費心，我還沒那麼不中用，可以自己安排。”
墨霆琛輕吸一口氣，修長的手指輕輕按在發脹的額頭，“爺爺，你還在怪我。”
墨老爺子面色僵住，沒有否認。
墨霆琛早有預料，他放下手撐在膝蓋上，修長的身形稍微前傾，燈光在他頭頂暈開，陰影遮住了他深邃的眉眼。
“爺爺，我從沒有想過我會失去時暖。”
墨老爺子淡淡看著他，“沒有人會一直停在原地等你。”
墨霆琛沒有反駁，片刻後起身道：“您考慮下，需要我安排讓胡伯聯絡我。”
走出老宅大門，他仰頭看著夜色。
深邃的眉眼被灑落的月輝照亮，眼神映出一片冰霜。
“墨總。”
林凱拉開後座車門，低聲提醒他。
墨霆琛回神，彎腰上車。
墨老爺子聽聞車的聲音走遠，他撫摸著畫冊，眼底滿是驕傲與不捨。
“老爺，別看了，我先給你收起來吧？”胡伯恭敬詢問。
“不用。”墨老爺子布著皺紋的手壓在畫冊上，片刻後他把畫冊遞給胡伯，“把它燒了，以後也不要再給我。你明天找機會聯絡暖丫頭，近期不要再聯絡。”
胡伯聽聞他的安排，滿臉驚訝，“老爺，您為什麼這麼做？”
墨老爺子看向外面，蒼老的眼眸透著銳利的洞察力，“那小子起疑了，不斬斷聯絡一切苦心就白費了。”
車內。
墨霆琛降下車窗，眼神無溫地看著外面的浩瀚夜色，淡聲吩咐林凱。
“查查老爺子最近都接觸了些什麼人，包括手機裡常聯絡的人。”
一次幻聽是意外。
兩次幻聽還是意外？
還有爺爺每次見到他都先驚後怒，透著些許欲蓋彌彰。
時暖是他親手送入太平間的。
但他的心底仍有一個不該有的念頭在作祟。
“墨總，您今晚是回別墅，還是回公司？”
林凱在路口減速，詢問後座的墨霆琛。
“去公司。”
那棟別墅是他跟時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