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臉頰。
“走的時候,他們給了我們一小袋糧食。說是可憐我們,可這一小袋糧食,對於我們一家人來說,連一天都撐不下去啊。”
“姐姐被帶走後,耶耶想要第二天去王家,看看姐姐怎麼樣了。”
“耶耶說,他就算拼了這條老命,也要把姐姐帶回來。”
“可是第二天,還沒等耶耶去,王家的人又來了,這次他們要帶走我的阿孃。”
“他們說就我姐姐一個人沒意思,還要再帶一個。”
宋靜姝的身體顫抖得更加厲害,眼中滿是驚恐,她的眼睛瞪得極大,眼中佈滿血絲,像是一隻受驚的野獸。
她雙手抱住自己的頭,像是要把自己藏起來。
“我那天去摘野菜了,回來看到他們在抓人,我就躲了起來。我看著阿孃被他們帶走,我……我好害怕。”
她的聲音已經變得沙啞,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喉嚨裡撕扯出來的。
“我回家後,耶耶和我說,要去報官,他說朝廷一定會為我們做主的。”
“我不放心,就遠遠地跟著耶耶。可是……可是我看到耶耶再也沒有出來,是兩個衙役把耶耶抬出來的。”
“他們說耶耶不自量力,還敢告王家。他們出了城就把耶耶的屍體往亂葬崗隨便一丟,那個亂葬崗有許多屍體,我在裡面找到了阿姐和阿孃,他們……他們都死了。”
宋靜姝已經泣不成聲。
“我給他們拿葉子蓋了一下,我怕王家把我也抓走,我要是被抓走了,就不能為他們申冤了!”
“我耶耶曾經對我們說過,我們所有人都有兩個耶耶,一個是耶耶自己,他只是我的耶耶,另一個是陛下。”
“我耶耶說,陛下哥哥是全天下所有老百姓的耶耶,陛下會保護我們的。”
宋靜姝抬起頭,淚眼朦朧地看著李承乾,眼中滿是期待和哀求。
“可是王家人對我耶耶說,他哪怕走到長安,陛下也是不會管的,他們是太原王家,太原是他們的。”
“他們說我們只是太原的豬狗,隨便他們任意取用也不會有人給我們這群豬狗出頭。”
她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擦了擦眼淚,可淚水還是不停地流下來。
“我不服氣,我一個人偷偷出了太原,一路上問長安往哪裡走,我一直走一直走,走了好久好久,我不敢停下來,我怕被抓回去。”
“就這麼一直走一直走,走了好遠好遠。”
“然後我遇見了陸哥哥,他是個好人,他給我洗澡,請我吃東西,還帶我來見了陛下!”
宋靜姝眼中閃過一絲感激,可很快又被悲傷所取代。
李承乾聽到這裡,眼中滿是憐惜,他看著宋靜姝瘦弱的身軀,暗暗握緊了拳頭,指節因用力而發出“咔咔”的聲響。
心中對太原王家的恨意又多了幾分。他的身體微微顫抖,像是在極力剋制自己的情緒。
“陛下,我走了那麼久,本來是想來罵罵你的。”
宋靜姝說出這些話的時候,聲音越來越小,氣息越來越微弱,她的臉上掛著淚痕,臉色變得慘白如紙,嘴唇毫無血色,像是一張被抽乾了生命的畫卷。
她的身體搖搖晃晃,像是隨時都會倒下。
李承乾感受到了不對,他心中一驚,立刻從龍椅上站起來,動作迅速而敏捷。
他將宋靜姝抱在了懷裡,雙臂緊緊地環繞著她,像是要把自己的力量傳遞給她。
“溫太醫過來!”
李承乾大聲喊道,聲音中透著焦急與擔憂。
溫太醫匆匆小跑了上來。
他的腳步急促,鞋履在地面上踏出一連串的聲響。
他看了一眼宋靜姝的面色,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