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古老而繁華的長安城中,原本喧鬧熙攘的氛圍彷彿在一夜之間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揪住,整個城市的空氣都變得凝重而微妙起來。
大街小巷,原本的歡聲笑語、叫賣吆喝聲都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令人膽寒的寂靜,彷彿暴風雨來臨前那令人窒息的壓抑。
“今日這是怎麼了?瞧這架勢,怕是要出大事。”
街邊一位老者皺著眉頭,低聲對身旁的人說道。
“噤聲,禍從口出啊。”
旁人趕忙拉了拉他的衣袖。
一隊隊身著飛魚服、腰佩繡春刀的錦衣衛,全副武裝的騎著高頭大馬在長安的街道上肆意馳騁。
馬蹄踏在青石板路上,發出的“噠噠”聲如同催命的鼓點,震得人心驚肉跳。
就連那些整日為生計奔波、對世事變化最為敏感的長安老百姓,也都從這不同尋常的景象中清晰地看出,長安城又要有大事發生了!
一扇扇象徵著世家大族榮耀與威嚴的朱門,被如狼似虎的錦衣衛粗暴地闖入。
那些平日裡高高在上、養尊處優的世家之人,看著這些朝廷鷹犬進來。
一個個那都是高高在上,怒目圓睜!
他們不明白,這些人怎麼敢堂而皇之的闖進士族的府邸?
清河崔氏的崔元洪,是個剛愎自用之人,向來自恃家族威望。
“王弼,你們這群狗賊!可知我是誰?”
他怒目圓睜,那傲慢的眼神彷彿在說自己不可侵犯。
可他卻不知時過境遷,仍妄圖以氣勢壓倒錦衣衛,結果被錦衣衛百戶王弼一腳踹翻在地,繡春刀瞬間劃過他的咽喉,鮮血濺在牆上。
弘農楊氏的楊崇禮,生性膽小懦弱,平日裡就唯唯諾諾。此時更是驚恐萬分。
“趙大人,饒命啊,我們從未犯錯,定是有誤會啊!”
他聲音顫抖,眼神中滿是恐懼,不斷地哀求著,可回應他的只有冰冷的刀鋒,他至死都不明白,在這殘酷的局勢下,軟弱無法換來生機。
范陽盧氏的盧靖,是個有勇無謀的莽撞之人。
“吾等與你們拼了!”
他手持長劍企圖反抗,卻毫無章法,只憑著一腔熱血。
在訓練有素的錦衣衛面前,他們脆弱得不堪一擊。他不知,魯莽行事只會讓家族更快地走向覆滅。
那些士族府邸內慘叫連連,那聲音猶如惡鬼的哭嚎,在府邸內迴盪,然後衝破院牆,傳向四面八方。
每一聲慘叫都代表著一個生命的消逝,每一滴鮮血都在訴說著這場殘酷的殺戮。
負責殺人的錦衣衛,他們的身上早已被鮮血浸透,身上光鮮亮麗飛魚服此刻已變成了暗紅色的血衣。
鮮血順著衣角、刀刃不斷滴落,在地上匯聚成一灘灘觸目驚心的血泊。
然而,他們彷彿沒有絲毫的憐憫和猶豫,甚至來不及清理身上的血跡,便又翻身上馬,朝著下一個目標疾馳而去,留下的只有那瀰漫在空氣中的血腥味道和尚未消散的慘叫餘音。
待錦衣衛如一陣狂風般離去後,負責抄家的五軍營士兵邁著整齊而沉重的步伐,迅速而有序地將整個府邸團團包圍。
他們訓練有素,行動起來有條不紊。
士兵們在府邸內進進出出,將那些價值連城的金銀財寶、古玩字畫、綾羅綢緞等財物一件又一件地搬運而出。
一箱箱財物被抬出府邸,每一個箱子都承載著世家大族在長安積累的財富,也見證了他們如今的滅頂之災。
整個長安城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之中。長安的九座城門早已緊緊關閉,每一座城門都有精兵強將把守。
城門處,士兵們手持兵器,勁弩,強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