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的天資,比昊霖宗吳競強上太多,與岑諒也差不了多少,修煉得當,戰力驚人,不說壓過七府傳人,但自保是絕對沒有問題”。
黑暗中,有雷光閃爍,霹靂電文橫行,很快,淡金色的菊花也發散光芒,絲絲縷縷的精純藥力鑽入袁寧江口鼻,為他提供助力。
白衣下,濃郁的黃色亮光不時生滅,隨著袁寧江的呼吸而噴薄,謝陳驚訝,“淨錯花真不愧是奇藥,一花難尋,能疏通修士經脈,自行糾正修行中的差錯,過了這麼久,藥效依舊驚人,半仙好福分!”。
謝陳相信,此次閉關,袁寧江必定會有巨大提升。
他自己也摸出幾片肌清梨蕊,吞服下去,想要釐清身體內的暗傷,戰鬥不斷,數次生死徘徊,謝陳擔心殘留有不易察覺的傷勢。
花香很濃,藥力也夠足,可以清晰感知到,梨花蕊在喉間就化作清泉,沁入體骸中,冰冰涼涼,但是,並沒有效用。
“似乎根本就不吸收”,謝陳皺眉,他早就發現了這個問題,自己的體魄,也不知是被白藏打磨太過強橫,還是被一缸缸藥液熬煮,產生了耐藥性,對賽場內各種仙草都有抗拒,越是有特殊效果的靈藥,如肌清梨蕊,就越是起不到作用。
“山主熬製寶藥,用的也就是割闕山內常見藥草,並沒有奇藥,最多的無非是老松針,怎會如此?”,他疑惑不解,也曾懷疑過,橫長在石壁上的老松不簡單,可相處了幾年,什麼也沒發現。
“只能回去後請教一下師尊了,尹弱大魔女應該也知曉,她見多識廣”,謝陳獨自冥想,想到了老松嶺,木屋甲,木屋乙,想到了一身白袍,比袁寧江俊朗百倍的山主,想到了無數個深夜依舊盤坐老松,對著壯士負石圖苦修的尹弱。
“一副石刻而已,至於整日整夜觀察嗎?”,想到此處,謝陳啞然失笑,搞不懂妖冶的大侄女是何意。
突然,他低聲說道:“此番大賽,定要破境,出去後與魔女比試比試,拿回我當師叔的尊嚴!”,謝陳滿口苦澀,被尹弱欺壓太慘了,那個如妖似魔的華色天女,實力變態,脾氣也驚世駭俗,目中全無長幼尊卑,不僅沒叫過一聲師叔,還大逆不道地要謝陳每日喊姐,天知道,堂堂七尺男兒臉面被扔在草甸爛泥中踩踏了多少次。
“仗著年長一歲,就肆無忌憚,早晚要找回場子”,謝陳咬牙,強行給自己打氣,不要怕,比試而已,她又不敢真個打死自己。
最後,他想起了尹焰童,下山前,小傢伙長高不少,稚氣也褪去幾分,但還是虎頭虎腦,是山上唯一對自己態度尊敬的人,“我不在家,小虎崽每日還要照顧魔女,當真悲慘……”。他吱吱笑起來,活像個黑袍老鼠。
兩天後,袁寧江起身,氣機全部收斂,融匯一身所學,徹底在翠儀境踏穩了腳跟,實力飛昇。
他將白刀歸還給謝陳,兩人鄭重道別,趁著夜色,白衣在雪山中前行,茫茫大雪遮蓋了他的行蹤。謝陳在洞口久久凝視,直到徹底看不見。
“我一路前行,不再刻意隱藏,為你吸引一部分注意力,減去壓力”。
“不必擔憂,我會去甲十區等待,你若大仇得報,也可儘快趕來,攜手打進中心陣臺”。
袁寧江最後的話語縈繞耳旁,謝陳無聲道珍重。之所以選擇在甲十區駐足,是因為那裡還有兩名同伴,與雲如夫他們相同,都是散修,謝陳在參賽前也曾見過,叫遊夢、遊翔,兩位親弟兄,與眾人分散在不同賽區,他們逃命時,情況緊急,來不及尋找,袁寧江放心不下,想要去檢視。
謝陳盤坐在洞口,隱在暗光中,黑袍與周圍環境融為一體,很難發現,他揹負白刀,全身光焰被壓入體內,無一絲外溢,氣機幾乎消失。
“巫道宗、岳雲舉、呼鮮通,先拿你們開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