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李福見到李淵對自己的目光中含著溺愛的時候,就知道李淵是心向自己這一邊的。
不用吩咐,李福徑直地就坐了下來,彷彿回到了自己的家,一點拘束也沒有。
就算是皇子也沒有李福這樣的!
皇家自然是有皇家的法度,豈可讓李福亂來?
李淵眼裡有一絲不悅,畢竟沒有人的時候,李福怎麼大大咧咧地都沒有事,可是有外人在的話,李福還這樣,就令得李淵很不高興了。
只是李淵的不悅一閃而過!
李福自然看見,他並不怕!因為他吃準了李淵這個老頭!
李福瞄了薛懷慈一眼,不以為然地說:“薛懷慈,你還想被我打嗎?是!我是當著百官的面打了你!可是你千不該萬不該就罵我家的長輩!我家的長輩是你可以罵的嗎?”
不管有沒有,這屎盆子先扣上去!
李淵變得不悅!罵李福的長輩,不就是罵他了嗎?
薛懷慈不由怒了,厲聲說:“我幾時罵過你家長輩?你不要血口噴人!這裡是太安宮!太上皇就在這裡!你怎麼可以大聲喧譁?你心目中還有皇家嗎?你怎麼還不跪,還坐得穩穩地!太上皇讓你坐了嗎?”
李福更囂張了,他把腳抬到了椅扶手上,還晃了晃雙腳,一副你說啊?你越說我越得意!
“跪下!”李淵用柺杖用力地一擊地面。
薛懷慈高興了,說:“聽到了沒有?太上皇讓你跪下!”
許敬宗也一笑,他心裡想的是:“李福啊,就算你是皇親國戚,在太上皇的面前如此無禮!太上皇怎麼可能容忍你?”
沒有動!李福還是笑眯眯地,他一動也沒有動。
囂張!真是太囂張了!
薛懷慈等人的雙眼都快瞪出來了!
只是讓許敬宗沒有想到的是李淵卻說:“薛懷慈!我讓你跪下!”
薛懷慈一愣,他想不明白,想不通!
可是太上皇已經下令了,他不得不跪下!
李福那叫一個囂張,他從椅子上跳了下來,說:“怎麼樣啊?想我跪?我剛剛不是說了嗎?你跪到死,我都不用跪!嘻嘻!”
一直閉目養神的裴寂在這一刻睜開了眼睛,他看了一眼李淵,可是這時,他也看到了李福投來的目光。
裴寂能從李福的目光中讀到驚訝和不解之意。
李福當然奇怪!因為按說在歷史上裴寂被李世民給罰到廣西的靜州之地了,並且在召回之時就死在了他鄉。
裴寂如今卻好好地在這裡,可現在裴寂還安安穩穩地站在這裡,他雖說是退休了,可還是有權力的,這是怎麼回事?
歷史難道是出現了一個小小的修正?
想想也是,李福穿越而來,歷史有所不同,自然也會出現一些修正了。
雖說有這樣的一個小小的修正,李福還是很擔憂的,擔憂歷史會改變,改變到對他不利的地步。
薛懷慈心裡苦啊,他看著李福,又看著太上皇,你剛剛不是說要作主的嗎?難道這就是你所謂的作主?
在李福飛揚跋扈之時,李淵眼中閃過一絲欣喜之色,似乎他為李福這麼做而高興。
為什麼?因為當你一個人得意忘形,不懂得收斂的時候,他就難以有大的成就。
更重要的一點是李福敢這麼做,很符合出身於平民,忽然間知道自己是皇子,不囂張對得起這天降的好身份嗎?
同樣說明了李福並不是假冒的,要是假冒的一定會謹小慎微,這樣高調露出的破綻就多,樹敵就多,極不符合潛伏原理。
這也是李淵高興的原因。
裴寂看在眼裡,自然不動聲色,他又觀察到了李福眼中閃過的一絲得意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