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價碼。
第二就是人心,雖然看起來壕鏡有四萬多人,但除了佛郎機人之外,大部分的難民可不買他這個佛郎機總督的賬,他們覺得他們都是大明子民,到壕鏡來只不過是為了躲避建虜,搭乘佛郎機人的船隻出海,還有一種就是想要以壕鏡為基地,繼續從事反清大業,這些人根本就不聽馬士加路也招呼。馬士加路也又不能對他們動武,畢竟他要是這麼幹,這裡的四萬人非要暴動不可,就算是不暴動,後面也不會來人了,這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財路可就斷了。
想到這裡,馬士加路也非常頭疼,他已經五十多歲了,要是能把這個問題解決了,他就會成為佛郎機歷史上最偉大的總督,可以載入史冊的那種。誰不想建立這樣的功勳呢?
他來到了集市上,說是集市,實際上就是難民們自發組織起來的村落,算是村上的大集。有不少人都聚集在這裡,買東西的有,賣東西的也有,這些民眾來到壕鏡,也要生活,畢竟佛郎機人的運力有限,他們自己還要用船,能用來把人運到南洋的船隻就那麼多,往返一趟也就能運幾百人,一兩個月的運力也就這樣了,四萬人就算是一刻不間斷的運送,也需要好幾年的時間,更不要說還有很多人源源不斷過來,所以大部分人其實是滯留狀態。
既然滯留下來,就需要生活,自然就催生了集市。馬士加路也揹著手來到集市上,一路見到的漢民都跟他打招呼,“總督大人好。”一個買菜的婦女牽著孩子對馬士加路也施禮道。馬士加路也點點頭道:“祝你有個美好的早晨。”
“總督大人好。總督大人早。”不斷有人給馬士加路也打招呼,華夏民眾是古往今來這個星球上最和善最懂得感恩的民眾,雖然馬士加路也是佛郎機人,但不管怎麼說,他們算是來到了佛郎機人的地盤上避難,是佛郎機人收留了他們,那麼對於這位佛郎機人的最高長官,最起碼的禮貌還是要有的,但是也僅限於禮貌而已,從內心裡,這些民眾還是認為自己是明人,不是佛郎機人的附庸。
他一路走過去,轉過一個拐角,就看見前面有很多人聚在一起,一個年輕人站在一輛手推車上,對著下面圍觀的人手舞足蹈說著什麼。馬士加路也皺了皺眉頭,這傢伙從來的第一天起就是這樣,好幾個月的時間了,總是對民眾說什麼組建人馬,反攻回去,驅逐建虜的話。這讓馬士加路也甚為不喜,這傢伙究竟是來避難還是來搗亂的,把人都忽悠走,不是跟自己作對嗎?
關鍵這人自稱是宋應升的衛士,還是個總旗官,這個身份倒是比較唬人。宋應升在廣東名氣不小,馬士加路也也跟宋應升見過面,他是廣州知府,算是地方大員,佛郎機人既然想要在壕鏡安頓,跟地方官府結交是免不了的,馬士加路也在華夏生活這麼多年,多少也有了華夏人的思維,在這片土地上,人際關係是很重要的學問。
但這個人藉著宋應升衛士的身份,很是籠絡了一批人,都是一些熱血青年,還有一些馬士加路也一眼就看出來當過兵,估計是被打散了的明軍,跟著民眾一起逃難來壕鏡了。
馬士加路也走近了一些,只聽那個年輕人道:“大明國土淪喪,華夏沉淪,億萬民眾都陷入了黑暗之中,同胞們,我們還要躲到哪裡去,誠然,去海外也許是一個選擇,但若不是走投無路,誰又願意背井離鄉去海外討生活呢,出了海,可就一輩子回不來了,難道你們想客死他鄉?我聽聞,建虜南下之後,雖然官軍連戰連敗,但是依然有大量抗清義士在各地活動,別的不說,廣東就有兩支,臺島那邊還有國姓爺,廣西還有永曆皇帝,雲貴川也沒有完全淪陷,我們不是沒有機會。”
他頓了頓道:“我是宋應升大人麾下總旗官,我不知道諸位是怎麼想的,但是若就這樣認輸了,野蠻戰勝了文明,讓建虜統治我們億萬人,我不甘心。你們知道嗎,建虜在內地剃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