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便不能輕易離開,黎明系統認為沒有人比我更適合,那……”
“哦。”蘇明安應了一聲,低下頭。
“或許您操之過急了,雖然今日,我們看到許多居民在反抗黎明系統,但這只是一些團體的有意曲解,他們的資本,還尚不足以支撐他們這樣做。”旁邊的副官說:“他們的刺殺是愚蠢的,只會將城邦拖入無限制的戰爭……我相信執行官大人會處理好這些民眾,他們不足以動搖黎明的統治力。”
蘇明安注視著手中裝著酒液的酒杯,它酒液中鮮紅的光,亮得似火。
“……他們短淺的目光怎麼能看清如今的事態?”長桌上,一些人笑著附和。
“他們知曉的太少了,只是一群不受控制的傢伙……”
“或許我們該建立更多收容所,來處理這些有可能造成犯罪的存在……”
蘇明安突然抬手,傾倒手裡的酒杯,酒液落入潔白的桌布之上,像團鮮血染紅了桌面。
原本正在譴責居民的所有人,見此再次噤聲。
一股凝重、陰鬱的氛圍籠罩在這片敞亮的大廳中,姿態各異的參會者,將這畫面型構得如同圍繞耶穌而坐的《最後的晚餐》。
而他們之中的“耶穌”,蘇明安將空酒杯放在斯諾的面前,盯著面前老者眯著微笑的雙眼。
“莫利特·斯諾——酒裡面是什麼?”蘇明安問。
他的語氣平淡,叫的卻是執行官的全名。
其他人屏息凝神,注視著桌面不敢動彈,眼觀鼻,鼻觀心。
斯諾依舊眯眼微笑,他的左手依然摩挲著那根機械手杖。
“城主,人類的本性是貪婪的。”斯諾沒有直接回答蘇明安的話:“以往您給了他們一塊麵包,讓他們能生存下去,他們會對您感恩戴德。但等他們吃飽了,不需要麵包了,就會向您索求更多,終有一天,您會給不起他們的需求,他們就會開始埋怨您——如今就是這樣。”
蘇明安注視著他。
“——因此,他們將用他們的愚昧以付諸實踐,來拯救這即將傾覆的城邦。”斯諾說:“不可一世的黎明系統,要在他們的手下煙消雲散,城邦的舊時統治者,應該死於為民先驅者的手中,以開啟新的盛世和紀元。
——這是他們敢於以自身作引線,要刺殺您的原因。”
“可他們連自己的愚蠢都無法戰勝。”蘇明安淡道。
“正是如此。”斯諾微笑,放下了手裡的酒杯:“就像當今的情況一樣……僅僅只是為了一個‘純粹’的意志和目標,人們喪失了原有的智慧和理性,融入了城邦的集體統治之中——這使天性自由者感到不滿。”
“如果只是追求個人自由,卻是毫無意義。道德倫理並非追求自由的產物,而是追求個體安全和社會利益的最大化——人想要的,應當是被限制的自由。”蘇明安淡道,他沒想到斯諾是來和他聊哲學的:“人要為自己立法。莫利特·斯諾,你還沒回答我酒裡的是什麼。”
他原本只是在詐斯諾,他看不出酒裡有沒有毒,影狀態的他擁有毒抗性免疫,但阿克託的身體又脆如薄紙,他只是為了謹慎。
結果,這樣一詐,還真詐出來了,酒還真有問題。
斯諾偏過頭,再度無視了他的問話:
“城主,哲學是一項很好的東西……它令智慧者更聰慧,令思考者更廣博,像您這樣的,同時擁有廣博智慧和深刻思考能力的,唯一的mbt(黎明型人格),應該會在其中獲得最大化的享受。
但絕大多數的人……他們並不懂哲學,填飽肚子和空乏低俗的娛樂活動,已經是他們生活的全部。
他們看不懂……也看不明白,他只願意相信對自己有利的東西。穩定而高收入的工作,美味而足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