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總是在不經意間就突然來臨了,讓人有些猝不及防。
還沒有做好充分準備的考試,就這麼渾渾噩噩、毫無頭緒地度過了。小雪不知因為什麼原因沒有來參加考試,大家都在下面的實驗中學進行考試,那裡的氛圍一如既往的緊張又壓抑。
家長會也是像以往一樣老生常談,老師們佈置了一堆作業,然後千叮嚀萬囑咐假期安全問題。就這樣,帶著幾大本厚厚的暑假作業回到了家,感覺這個假期瞬間就被作業填滿了一部分。
母親一大早就忙不迭地趕去工地幹活了,家裡變得冷冷清清的。我慵懶地趴在床上,一點精氣神都沒有。突然,唐雪有氣無力地喊著我,那聲音聽起來虛弱極了。我勉強瞄過去看了一眼,只見她全身蜷縮在被窩裡,臉上一片煞白,就像一張白紙似的。我下意識地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天哪,燙得不行,就像剛燒紅的烙鐵。我趕緊跑到客廳,翻箱倒櫃地找退燒藥。可是心裡還是放心不下,害怕她的病情加重,於是決定去隔壁巷子的診所再看看。
在家裡掛上吊瓶之後,唐雪睡得格外沉,就像陷入了深深的泥沼無法自拔一樣。我叫了好長一段時間,她才迷迷糊糊地支支吾吾了幾句,我看這樣也沒辦法,只好默默地坐在旁邊靜靜地看著她。不一會兒,大夫也來檢視了情況,叮囑了幾句就回去了,說一會兒還要來換吊牌。
不知不覺間,臨近三點了,可是唐小雪還沒有回來。而且唐叔我也一直沒有見到,感覺家裡好像缺了些什麼似的。這時候,我的肚子已經開始咕咕叫起來,那聲音就像打雷一樣,抗議著它已經餓極了。我無奈地走到廚房,在裡面翻騰了好一會兒,才找到一些剩菜,還有剩下的米飯。我把它們放在鍋裡熱了一下,簡單地吃了幾口,算是給飢餓的肚子墊了墊。
唐雪還沒有醒過來,而正在吊的藥瓶也快見底了。等藥瓶吊完後,我小心翼翼地拔了針頭,按照以前看到護士的做法,給唐雪壓了壓針眼處。這時候,我才注意到她的手上還有好幾處刀傷,大概是平時在廚房裡不小心被切到的吧。突然之間,唐雪說起了夢話,而且還動起了手,緊緊地掐著我的胳膊,疼得我齜牙咧嘴。我費力地掙脫她的“魔抓”,低頭一看,胳膊上已經深深出現了幾道紅紅的爪印,我在心裡暗暗嘮叨著自己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被掐得這麼疼。
大概到了五點的樣子,小雪才回到家,一進門才知道唐雪發燒了。又過了好一會兒,唐雪才悠悠轉醒。小雪很貼心地倒了杯熱水拿過來給唐雪,這時候唐雪的面色已經比之前好很多了。然後姐妹倆倒是你一言我一語地說了起來,聊的都是關於考試的事兒,而我站在旁邊,想插嘴也插不上話,覺得特別無趣,就又懶散地躺到客廳上,自顧自地吃起西瓜來。
晚上的時候,唐叔和他的同事們才一起回來。母親也很晚才到家,一到家就說起了明天搬家的事情,我聽到這個訊息,心裡頓時有些躊躇起來,一方面是對這個住了很久的地方有些不捨,另一方面也不知道搬到新地方會怎麼樣。
第二天早上,搬家公司按照約定的時間早早地就來了。我還是一副懶散的樣子,慢悠悠地收拾著書包和行李,感覺渾身都沒有力氣。唐叔看到我這樣,熱心地過來幫忙。說來也奇怪,明明東西並不多,可是不知道怎麼回事,搬了好一陣子才算完。最後,我們坐上了車,車子搖晃著向西站的方向駛去,我在心裡默默地對自己說:西站,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