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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卞聞名轉動著酒杯,仰頭將杯中金黃色酒液一飲而盡的背影,卞琳臉上流露出擔憂的神情。
是自己的事給爸爸造成壓力了嗎,可是,這種事,就像一道檻,還是要看雙方有沒有決心邁過去吧。
卞琳想得入神,冷不丁和雷蒙回頭看過來的視線撞在了一起,被抓包盯著爸爸的背影看,讓她一下就羞紅了臉。
喜歡一個人,本來就是很難藏得住的。她這樣勸慰著自己,故作鎮定地移開目光,看見伊迪斯在嗅茶几上的果盤,就拿了串葡萄喂著它吃。
“喂,可以啊你,你姑娘對你情根深種,視線都黏在你身上,含情脈脈望著你呢。”雷蒙對好友這一背轉女兒就愁眉不展的樣子很是不解,“你這會不是正該春風得意,發什麼愁呢?”
卞聞名沒有理會雷蒙的發問,轉頭去看卞琳,女兒正在逗小羊玩,眉目如畫的瓷白小臉,純然沉靜。
卞琳感應到爸爸在看她,抬頭對著他笑了笑。
卞聞名勾唇回她一個微笑,向她揚了揚手,才轉回頭繼續喝酒。
雷蒙看著他這一串,冷臉——笑臉——冷臉的表情變換,乍舌道:“朋友,你什麼時候學會的變臉?”
見卞聞名還是意興闌珊,不予理會,自顧自喝酒,他更來勁了。
“小卞,你倒是說說,到底是什麼把你愁倒了,我真想不出來還有什麼事是你和我聯手辦不到的。”
“亂喊什麼呢?”卞聞名總算給了他一個眼神。
“朋友,誰叫你這姓就這樣呢?小卞、大卞不中聽,喊你老卞,你肯定又不喜歡我在你姑娘面前把你喊老了”
“行了行了,別越說越沒譜。”卞聞名揮了揮手,制止他再發揮下去。
“那你倒是說你還有什麼不如意的,一人計短兩人計長。”雷蒙可太喜歡看到卞聞名吃癟了。
“你剛才不是說了,那年,我去找了那個巫師”
卞聞名話未說完,被雷蒙打斷。
“所以那個催眠奏效了,你現在不行?”
卞聞名默了默,將酒杯裡的酒一飲而盡。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雷蒙指著他,笑得震天價響,“你——哈哈哈哈哈——”
卞琳被他突然又響亮的狂笑驚得一跳,停下手中喂小羊的動作,好奇地往吧檯那邊張望。
小羊伊迪斯似是對雷蒙這種突然的爆發很習慣了,拿頭蹭了蹭卞琳,讓她接著給她拿水果。
卞聞名朝女兒的方向看了看,咬了下後牙槽,低聲說:“你要是再不停下來,我每天往你莊園投放兩隻公羊。”
雷蒙捂著肚子悶笑,一抽一抽地說道:“那你,你有沒有再找到那個巫師,讓他給你解除催眠?”
“找過了,沒用。”卞聞名眉頭緊鎖,搖了搖頭。
“那我去告訴你姑娘呢,行不行?”雷蒙想了想,又問道。
“你別害我,不行,還有可能永久不行。”卞聞名看著雷蒙,語帶警告。
這下雷蒙也沒轍了,過了一會,還是找了點話來安慰好友。
“你姑娘那種還沒開苞的小女孩,對性沒什麼概念,有情飲水飽,不會對你不滿的。你慢慢來,總有碰巧能行的時候。”
卞聞名想到女兒上午給他發的資訊,女兒豈止是不會對他不滿,還會暗戳戳地告訴他,她很滿意,即使一直維持現狀她也會很喜歡。
可是,無論作為她的父親,還是她的男人,他都希望在她的眼中,自己是全能的,永遠沒有失敗和無能的一面。
當初他知道巫術奏效的時候,其實是感到由衷地、徹底地放手,因為只要他去追逐她,他們之間就會必然要經歷現在這個階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