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非常時期，條件有些簡陋，還請多擔待。”
“該抱歉的是我才對，讓你們久等了。”韓子謙落座。
三人圍坐在一張小木桌的周圍，微弱的燭光映照在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有些模糊。
“想必您已經猜到了，我們是大將軍的心腹。”十七直言道。
“嗯。”韓子謙將目光落在寧生的臉上，“你們我猜到了，這個庶子的出現，卻是我意想不到的。”
十七微微側目，沒想到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寧生就發揮了潛移默化的作用。
“多謝韓學士當初為我父親仗義執言，請求聖上不退兵。”寧生微微拱手道。
“休要再提這件事了。”
韓子謙出手打住，指著自己兩鬢間的白髮道：
“看到這些白髮了嗎，我已經不是當初的我了。”
寧生和十七相視一眼，都覺得碰了顆釘子。
難道這麼長的時間過去，韓子謙心灰意冷，已經改變了心意了嗎？
“我們這次找韓學士來，主要想仰仗韓學士在翰林閣中重要的地位，能幫我們和首輔.......”十七開口道。
“你別說了。”韓子謙打斷道，“早知道，你要是為了這事，我就不回來了。”
“今晚過後，你們記住，我們誰也沒見過誰。”
韓子謙眉目間有些不快的神色，起身就欲走出門外。
“韓學士，留步。”
寧生攔在韓子謙的面前，眼神堅毅：
“難道，事情就沒有轉機嗎？”
如果就這樣放韓子謙離開，不僅宣告十七他們所做的最後努力全部失敗，而且意味著他們的身份已經暴露了。
韓子謙和寧生對視良久。
寧生能從那雙溫潤的眸子中看到激動，落寞，驚訝，恐懼.......
看來韓子謙內心此刻正在做激烈的掙扎。
“現在，我已經不敢輕信任何人了。”
韓子謙慢慢回到座位上，露出一副深思熟慮的樣子：
“大將軍斬妖除魔，威名遠揚，自然值得欽佩。
但你們要想我幫你們做事，必須滿足一個條件，否則我不會答應的。”
“我滿足你。”寧生幾乎沒有猶豫。
長時間的打壓，已經讓這個大學士，變得如履薄冰，謹慎異常。
“你先聽我說完條件再答應也不遲。”
韓子謙說道：
“你知道城東萬茶軒嗎？”
“京城數一數二的茶坊，壟斷著好幾個郡的茶葉生意，誰不知道。”十七道。
“這萬茶軒的掌櫃，顧雲舟，年紀輕輕，沒有人知道他的來歷，就像是憑空冒出來似的，卻掌管著這麼大的生意，你不覺得奇怪嗎？
根據我的內線，有人親眼看見這顧雲舟以嬰兒心臟為食。
所以，我懷疑，這顧雲舟是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