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是不是因為我今天穿得太多,在我搖搖晃晃站起來之後,我發現前進是一件很困難的事。地道很低矮,也比較狹窄,還很黑。我用魔杖照亮前路,弓著背極為難受地前進。
走了大概幾十米我就受不了了。我憤怒地將禮物包裝的緞帶穿到魔杖上,然後用嘴叼住魔杖,轉身變成了邊境牧羊犬。
鹿能過,狼能過,黑狗能過,邊牧不能過?
邊牧當然可以過!
我叼著魔杖和禮物盒,腳步輕快地迅速前進。我不感覺冷,身上的毛毛還是挺厚實的,而且狗眼睛的夜視能力也很不錯,我能輕易辨別道路的走向,很快就來到了上坡段。
見到亮光之後,我加快腳步,一躍而出。
尖叫棚屋!
在我的爪子踏上尖叫棚屋落滿土灰的地板之後,我溼漉漉的小狗鼻子開始不自在地抽動,兩秒後,我打出了一個驚天動地的噴嚏。
魔杖和禮物都掉到了地板上,我打著噴嚏旋轉,重新變為人形。尖叫棚屋這破地方實在是太髒了,我的過敏性鼻炎逼迫著我迅速離開。我吸著鼻子,撿起魔杖和禮物盒,墊著腳尖迅速衝出了房門。
他們哥四個平時就在這種地方變形嗎?
就算不住人,能不能也稍微收拾一下!
來到霍格莫德小村的街道上之後,我迎著撲面的寒風,心情也像是乘著風一樣輕盈自在。尖叫棚屋在村莊邊緣,這也是我挑選這條密道的原因,從尖叫棚屋出來的話就不會有什麼人看到我。走蜂蜜公爵密道和用消失櫃都有被店主發現的風險,在有更好的選擇前提下,我不想冒險。
我抽出魔杖,在舉起來之前,特意整了整帽子,提了提圍巾,確保圍巾把我除了眼睛以外的臉都遮住了。做好保暖和保密措施後,我舉起魔杖,靜靜等待。
…………
“砰!!!”
一輛豔紫色的三層大公交車就這樣毫無預兆地出現在了我面前的村路上。一道震耳欲聾的急剎車聲後,車門在我面前開啟,一個陌生女巫從車裡探出了頭。
“歡迎乘坐騎士公共汽車,車費十一個西可,冬日增加了熱巧克力套餐,只要十四個銀西可!請問你要去哪兒?”
我費勁地抬腳上車,把魔杖收起來,摸索著在我大得嚇人的外套衣兜裡找錢包。
“去蜘蛛尾巷。”我說。
作者有話要說:
小狗:我要把頭髮染成綠的!
騎士公共汽車裡的溫度要比室外要高。隨著我的呼吸,熱氣從圍巾裡不停往外冒,我敢保證如果我現在戴著眼鏡那一定和睜眼瞎沒區別,幸虧巫師們可以用魔藥矯正近視,避免了我再次戴上眼鏡的命運。儘管如此,我哈出來的熱氣還是把圍巾浸溼了一小塊,這讓我覺得很不舒服。
我找出了十一個銀西可給售票員,其實我倒是挺想要喝點熱巧克力的,但鑑於騎士公共汽車開得比我上輩子坐過的某地計程車還狂野,我害怕那杯熱巧克力最終的歸宿是我的外套或者肺,所以就沒點。
和我熟悉的公交車不一樣,騎士公共汽車上的椅子都不是固定在地板上的,它們現在都堆在車廂靠後的位置,很明顯是因為急剎車被慣性後甩。我在第一層挑了一把我看著順眼又沒有翻倒的椅子坐下。出於警惕心,我把椅子挪到了靠窗的位置,然後伸手緊緊扒住了窗沿。
“大家都坐穩了嗎?預計在霍格莫德下車的也都走了嗎?”售票員打量了一圈,“一切準備就緒,好嘞,下一站——”
“砰!”
我死死抓住窗沿,非常慶幸自己在上輩子有豐富的擠公交車經驗。謝天謝地,幸虧騎士公共汽車不用搶座位。
大約十分鐘後,騎士公共汽車出現在了一個色調灰敗、景色熟悉的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