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都記得寫信回家跟媽媽說。”
我乖乖地站著不動,偎在她懷裡點頭:“我一定經常給你們寫信。”
“在學校出了什麼事也一定記得告訴爸爸媽媽,比如有同學欺負你了,或者哪個教授講課你不喜歡聽之類的——”
我抬頭,目露兇光:“媽你放心,我不會被人欺負的!”
我爸在旁邊淡淡地補充了一句:“她不欺負別人就不錯了。”
我把手繞到後面去猛戳我爸的腰。
“該說的你媽都已經說完了。”我爸用不符合他中年男人敏捷的動作閃避開了我的偷襲,他清了清嗓子,又要重提他那些陳詞濫調,“你是我的女兒,代表的是克勞奇家的臉面——”
我笑眯眯地回應:“我一定好好學習,不給你丟臉。”
被搶詞之後我爸尷尬地吧嗒了一下嘴,乾巴巴地說:“你知道就行了。”
我離開媽媽的懷抱,主動湊到我爸面前,伸出雙手用力環抱住他。
“我當然知道。”我說,“我會想你的,爸爸。”
巴蒂·克勞奇先生僵硬得就像是被施了“統統石化”,他笨拙地拍擊了兩下我的後背,然後迫不及待地把我推了出去:“好,好,行……去吧!我和你媽媽就不多送你了!”
我說:“怎麼,你倆還想送我到火車上啊?”
我爸說:“本來我是想把你直接送到霍格沃茨——”
我立馬去拎行李箱打算從我爸這個控制慾和保護欲已經徹底扭曲的中年男人面前溜走:“不必不必,謝謝爸爸媽媽,爸爸媽媽再見!”
我爸先我一步伸出手,他的感性似乎終於在這短暫的一刻內勝過了他的彆扭,想要替他的寶貝女兒我提起行李箱。
但是他抓著行李箱的把手第一下根本沒把箱子提起來,甚至好懸沒閃著腰。
“你這箱子都裝什麼了,怎麼這麼沉?!”他震撼道,“瑪利亞,你把咱們家門口那個石墩雕塑裝到伊芙琳的箱子裡去了嗎?”
我媽有些不安地扯了一下她的披肩:“我沒裝什麼多餘的東西,也就是伊芙寶貝所有上學要帶的書,換洗衣服,床具,洗漱用具,抱枕,貓頭鷹糧,坩堝,文具,還有火車上吃的點心,茶具——”
我爸滿臉痛苦之色,顯然是真的閃到腰了。我趕緊幫他錘了錘後背,然後用飄浮咒把行李箱抬了起來。
“爸你回去趕緊找老中醫看一下你這腰吧,不行要麼貼膏藥要麼針灸,總這樣以後你容易腰椎間盤突出。”我說,“我上車了啊,爸媽你們一會兒也趕緊回去,不要一直站在月臺上看火車開走才走,外頭涼。”
巴蒂·克勞奇先生一貫冰冷不近人情的臉上因為疼痛出現了比較生動的神色,他扭曲著臉向我擺了擺手,看起來和別的情感豐沛的父親沒有什麼兩樣,似乎正為獨生女第一次離開家去上學而擔憂神傷。
我最後回頭向他們兩個用力揮手,然後飄起行李箱,毫不留戀地鑽進了霍格沃茨特快專列的車廂。
上輩子我第一次上幼兒園就沒哭,這都活第二輩子了,我必不可能因為離開爸媽去上學而流露出任何脆弱。
絕不可能!
……
我走在霍格沃茨特快專列的走廊上,沒忍住用餘光瞥了站臺一眼——就一眼。
爸爸媽媽還站在原來的位置上,兩個人緊緊靠在一起,雙眼緊隨著我而移動。
我的鼻頭有些酸,但是不敢再看,只能低下頭,假裝自己正在心無旁騖地找車廂空位。
很巧,我側邊有個車廂還有位置,我立刻逃避式的推開車廂門,驚得裡面一個趴在窗邊的紅頭髮女孩子扭頭來看我。
“呃,我想問一下,這兒的空位有沒有……你是在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