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服藥，恐怕於身體無益，可是孤也沒有別的辦法。”
曹操抬手示意程昱附耳過來，低聲在程昱耳邊說。
“孤怕自己不久於人世了。”
程昱眼眸一震，不可思議的看向曹操。
親口說出自己不久於人世的曹操，平靜的看著他。
程昱驚呼:“大王，您怎能說出如此之言！”
曹操抬手讓程昱不必激動，“人固有一死，何必如此驚訝。”
“仲德，你是孤的老臣，除了……”曹操一頓。
程昱瞬間領會到了什麼，也閉口不言。
“現在，你是孤唯一可以信任的人，孤沒必要瞞你。”
曹操:“孤的身體確實每況愈下，此乃不可逆轉之勢。”
“孤如此頻繁服用補身之藥，不是希望以此治癒頑疾。”
“而是擔心身後之事！”
說到這裡，曹操眉頭緊蹙，語氣無比凝重。
程昱:“大王，曹丕公子與曹衝公子，一個勤懇實幹，一個聰明絕頂，定能承繼大王之業。”
“大王何苦憂心？”
曹操木然看向程昱:“曹丕有人主之能，曹衝有仁德才智，可等孤死後，他們能是劉備，諸葛亮的對手嗎？”
程昱一時不語。
“若是幷州未失，關中兩都仍在。”
曹操:“孤可以放心交代後事，將基業傳給曹丕或者曹衝。以他們的能力，依據中原之地，文臣武將將輔佐，日後必可成就大業。”
“可現在連孤都被迫兩次遷都，中原門戶幾乎洞開！”
曹操搖頭:“他們兩個太嫩了，敵不過劉備，諸葛亮，守不住基業。”
“劉備比孤年輕六歲，諸葛亮更是比孤小了二十多歲，他們兩個都比孤年輕。”
“劉備若亡，諸葛亮可輔佐其子。”
“孤諸臣之中，皆與孤年紀相仿，奉孝最少，卻英年早逝……”
“現下……”曹操語氣又是一頓，能有能力與諸葛亮等人匹敵的倒是有一個，可是他不敢用，更怕後世之人用不了。
曹操從始至終都有著自己的打算。
“孤此次發兵南下，想趁孤還在世，為後世子孫多開闢一些疆土，留作餘地。”
“日後的形勢會更加嚴峻，孤現在不做，便沒機會了。”
程昱沉默不語，陷入了曹操的話裡。
曹操仰頭看天:“孤如此頻繁用藥，且不停斷，是想向上天多要一些時日。”
“讓孤再多做一些事情。”
“不要讓孤走的那麼快。”
曹操兀自說著，緩緩閉上了眼睛……
程昱在一旁聽著，過了好一會，卻見曹操沒了動靜。
程昱湊近觀察。
不好！
藥吃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