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死。”
為表尊重,多鐸親自來到科爾沁迎親。
這在後金與科爾沁兩族聯姻史上,是第一次由新郎親自來迎娶,而非由女方親屬護送新娘到後金成婚。
可見後金、多鐸對這樁婚事的看重。
“好了。”陳顏並不在乎多鐸來不來,也不關心薩日娜怎麼想,總之,得過且過。
她不會主動去害薩日娜,希望薩日娜也能跟她和平共處。
不要惹她,否則她也不會手軟。
巴特瑪嗤之以鼻,“姐姐,你是要當嫡福晉的,不拿出點威嚴,誰會信服。”
新郎到後,由女方嫂子換裝,博禮妣吉為多鐸換上長袍,在罩馬褂,繫上鮮豔的腰帶,腰帶上掛著銀鞘鋼刀、象牙筷子與火鐮腰帶上折搭兩條箭巾。
精緻的箭巾尾部,掛著新娘親手做的荷包。
牛皮靴做工細緻,按理也該是新娘親自為新郎縫製,陳顏手藝有限,只能由旁人代勞。
多鐸換好衣服,向袞布妣吉叩首,妣吉賞賜給女婿全套鞍馬和象徵勇士的白色寶箭。
而後多鐸進帳,巴特瑪帶著姐妹狠狠捉弄了多鐸一番,才讓出道路,讓他牽出陳顏。
二人拜火、拜天、拜佛、拜祖先、拜長輩。
入夜後,篝火愈發旺盛,科爾沁各部落貴族齊聚左翼前部,慶祝又一位博爾濟吉特別吉出嫁。
馬頭琴歡快,男男女女對唱的歌聲中滿是喜悅,烤好的牛羊端上桌,杯盞碰撞,馬奶酒漣漪泛開。
多鐸和陳顏向親朋好友敬酒,一杯接一杯,陳顏很快不勝酒力,被嫂子博禮妣吉攙扶回帳篷。
四下無人,博禮妣吉從箱子裡掏出了小人書。
赤條條打架的小人,惟妙惟肖,只是特殊部位重點誇大,整體看起來並不協調。
母親袞布妣吉也教過她,只是沒有博禮妣吉說的詳細。
陳顏酒意上頭,眼神迷離,博禮妣吉的話,聽一個字,漏一個字,斷斷續續,忽遠忽近。
“怎麼醉成這樣。”博禮妣吉摸了摸她的臉,趕緊讓人取醒酒的鼻菸壺來。
薄荷清冽,幾個噴嚏一打,陳顏才恢復些神志,博禮妣吉叮囑道:“不能由著男人的性子來,若覺得疼,就乾脆拒絕,不要強撐。”
陳顏懵懂間,聽博禮妣吉這麼說,覺得有道理,點點頭。
待到博禮妣吉離開後,陳顏又靠著被子休息了會兒,意識才最終清醒。
入目,全是喜慶鮮豔的顏色,她就這麼稀裡糊塗結了婚,新郎就在帳外,即將要進來。
事到臨頭,無處可躲,恐慌的情緒霎時蔓延。
陳顏有些退縮。
帳外傳來陣窸窣的腳步聲,陳顏心中更慌了,情急之下,她抓起一條被子,蓋在頭上,裝作睡著的樣子。
腳步聲由遠及近,床邊忽然一沉,陳顏的心也隨之沉了一下。
被內空間狹小,陳顏清楚聽見自己的加速的心跳與沉重的呼吸,臉,也悶得燙起開。
被子陡然被掀開,清涼的空氣迎面襲來,衝散臉上的熱意,陳顏來不及閉眼,和多鐸的視線撞個正著,她不由呼吸陡然一滯。
多鐸愣了一下,“就知道你沒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