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說錯話,只能是張口結舌面紅耳赤的愣在那裡。
“還有一事不知石老爺知不知道,前幾日那姑娘想不起事情,我留了你家僕人在亭舍,只令丁卒去街上打聽了一下當日的情形。聽人說那日令公子被二虎從山裡抬回來時,一起幫著抬人的似乎還有你們豔陽樓的幾位姑娘。剛才本官正要帶人出門去豔陽樓尋那幾位當事人,帶去老爺府上,與令公子和貴府的僕人一起回憶回憶那天究竟發生了什麼,偏巧石老爺您這就來了,正好二虎也在,不如咱們現在一起去往豔陽樓如何?”
亭長這話一出口,二虎的臉頓時變得煞白。他那時在亭舍胡編亂造時,心裡倒還惦記著回去要跟那幾個姑娘通一下氣,橫豎豔陽樓是石老爺的產業,那些姑娘自是不會不聽話。結果被羈押在亭舍幾日,回去又見亭長似是對此事也不管不問了,一時倒把這茬給忘的乾淨。這會子聽亭長突然提起此事,事先幾個人又沒串通好,一會審問之下,人多口雜,只怕口供難以保持一致。
這事他之前也忘了跟石老爺稟報,如今石老爺聽亭長說起,扭臉看到二虎尷尬的表情,便知亭長所說不假,登時恨不得一腳把二虎踹一邊去。
“亭長大人。”石老爺立刻換了一種口氣,臉上重新掛上了謙卑的笑。
“要不是聽亭長大人今日說了,我還真不知那姑娘恢復了記憶,我怎會讓人劫了她去。此事必然是個誤會。”
“那我尹府門口被你們石府的僕人監視又是怎麼回事?”亭長怕他起疑,也不好因他一兩句話貿然就鬆口。
石老爺眼珠一轉,立刻想到託詞,賠笑道:“這都是誤會,自從出了事已經過去好些天了,犬子至今還傷重躺在床上起不來身,我也是盼著對方的親屬趕緊的回來,此事究竟如何處置,亭長大人也能有個說法。所以派了人往這邊瞧著,萬一人回來了好趕緊通知我那邊”
亭長聽了他這話,假意尋思了一番,這才斜眼道:“果真不是石老爺派人把她抓走的?”
石老爺聽亭長這話像是給了自己個臺階下,趕忙借坡下驢道:“決然沒有,若是大人不信,只管令人去我石府搜查便是。”
“話說石老爺您也是本鎮富甲一方的鄉紳,既然石老爺說沒有,那本官自是相信沒有。”亭長挑了挑眉,面上似笑非笑的讓人看不出他究竟是何打算。
“那亭長大人您的意思是?”石老爺如今只能小心翼翼低聲下氣的詢問亭長的意思。。
“話說回來,此事都已經過了這許多日,也沒見人回來尋她,現在倒是成了一樁無頭公案。要我說,既然令公子性命無憂,對方也是死了一條人命,你家僕人與那姑娘各執一詞,我這裡都有他們雙方畫押的供詞,誰是誰非,已是說不清楚。那些劫匪既然不是石老爺家裡的人,或是過路的匪徒也有可能,如今又去哪裡追查?不若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此作罷,莫要再提。石老爺覺得意下如何?”亭長有意無意中提到自己手中也有那姑娘畫押的供詞。
“究竟是亭長大人處事公正。”石老爺咬牙切齒的笑道。
尹亭長懶得理會他究竟是否滿意。
“若是她那哥哥最終回來了,石老爺就當行善積德,給他些銀子補償最好。”
“那是那是,到時還只望亭長大人跟他解釋清楚,是他娘傷我兒在前,犬子正當防衛卻也受了重傷,便是給他錢也不是因我家理虧,只是看他親人死的死,丟的丟,無非是可憐他,給他些銀子也未嘗不可。”石老爺點頭道。
亭長目送著石老爺一大隊人如來時一般原封不動的又去了,眉心浮上一個愧疚的表情。自問自己一生做事光明磊落,如今卻為了保全一家老小的性命,與石老爺這樣卑鄙的小人謀算來去,最終達成共識。
只可憐那無辜的少女被自己使計矇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