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塔利最近已經不用擔心維諾會遠端監控到他在這隻兒童光腦上做什麼了,連某些禁止兒童登陸訪問的成人版塊都敢隨意點進去看。
時宴發給他一個特製的程式外掛,每次開機後只要開啟這個軟體在後臺運作,就能阻止兒童光腦上的監控程式向繫結的成人光腦——也就是維諾的光腦,傳送警告。
所以人魚也不必擔心哪天維諾會拿著他批閱軍部公文的錄屏證據質問他,“你一條只會嚶嚶嚶的人魚怎麼會看這些東西?”。
副官那邊接完檔案後,發來訊息。
“老大,維諾少將身體好了以後就要去第三軍的駐星了吧,到時候我們是跟著少將去還是留在帝星這邊?”
去駐星?金眸凝在這個詞上兩秒,有一瞬失神。
是了,維諾現在還是第三軍的少將,養好傷之後肯定要去駐星繼續防守邊線的。
那他呢?他一條還不能完全變幻人形的人魚怎麼辦?
人魚輕嘆了口氣,修長的指節捏緊,而後又鬆開。
“跟著。”輸入完這兩個字,懸在【傳送】鍵上的指尖停頓半秒,譚遇又刪除掉,重新輸入,然後發過去。
“聽他安排。”
“是。”
不管讓不讓跟,到時候撒嬌也罷,裝哭也罷,反正他是要跟著維諾的。
他已經在皇帝面前露過了臉,證明了自己的存活。
就算皇帝知道了維諾要帶著人魚去駐星,也不會說他什麼的。
腿上忽然有點癢,譚遇伸手去抓,隔著紗布撓了一把光滑的鱗片層。
那是即將脫落的老舊鱗片快要被新生鱗片替代時的癢意。
維諾在家的時候人魚得專心裝傻,積攢下來的公務他只能在維諾上班的時候爭分奪秒地處理,甚至身上還套著他之前和維諾膩歪時的黑裙子。
這衣服上半身就只有兩根細帶子,不注意的話甚至感覺不到什麼存在感,譚遇就沒特意去脫這個。
而且一親就眼角發紅渾身發軟的黑髮青年顯然對他穿著這身裙子親他時沒什麼抵抗力,如果維諾回家的時候他還穿著這身騷氣裙子,沒準還能從維諾那裡要個親吻過來。
所以,這裙子,他不脫。
維諾到家後脫外套,一言不發地走入人魚室。
水床上銀髮披散的人魚懶懶地撐著下巴望過來,金眸慵懶,掌心向上朝他伸出一隻手。
指節修長,白玉如骨,指尖泛著淺粉。
上午兩人廝混時的黑紗裙還套在人魚身上,順滑的裙面皺巴巴地鋪蓋在人魚彎出曼妙曲線的長尾上,只在裙襬下露出一截寬大華麗的透藍色尾鰭。
此時面容豔麗的人魚微挑著紅唇望過來,有種莫名的邀請之意。
譚遇悄悄遮住前一刻還在處理公務的兒童光腦,把那個光腦往身下壓了壓。
還好藏得快,裡面處理檔案的頁面都關了,只剩下益智遊戲的頁面了。
溫柔的光線包裹著人魚鋪散在水床上的銀髮,發出細細光亮,而人魚躲在陽光分界線處,半面溫和明媚,半面豔麗如畫。
那雙熠熠金眸裡,是一如既往的依戀與欣喜。
站在門口處的青年看著斯塔利的眉眼,忍不住呼了口氣,放下挺得僵硬的肩背。
小色批此時被現實毒打到精神不起來,腦子裡的老司機從車上下來滄桑嘆氣,只想抱住自己的寶貝充充電。
維諾走過去,脫鞋爬上水床,把臉埋進斯塔利的懷中,閉眼深深吸了口氣。
鼻腔和肺腑隨即被清冷的雪松氣息充盈,好像有落雪紛揚灑落在蒼翠的古松林上。
維諾覺得自己像是躺倒在雪松林裡的一隻小獸,從昏暗混沌的巢穴爬出來透氣,窩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