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的漂亮怪物。
羅伊因他這幾句簡短的話而崩潰。什麼意思,他父母也是在睡夢中被這瘋子殺了麼?他們一家人……都沒了?
青年轉過頭來直視徹底僵住的少爺,笑著露出幾顆瓷白的牙齒,“因為我怕時間不太夠呢,我想把最珍貴的體驗都留給少爺。”
羅伊現在不覺得自己能從這個神經病手下活下來了。他心底其實很清楚,伊恩的目標很明確,就是報仇,殺了所有欺辱過他的人。
至於為什麼把他留到最後,用水潑醒他……當然是因為自己給伊恩帶來的痛苦最多。他想讓他清醒著感受絕望與疼痛,在清醒中痛苦地體驗自己的死亡過程!
他想讓自己,獲得最痛苦的死亡。
救命啊,有沒有人救救他!
有沒有人救救他……
這一刻,羅伊終於體會到了他曾讓伊恩體會了十多年的感覺,雖然他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在羅伊自己都被鎖在死刑架上的時候,殺父殺母之仇對他來說已經顯得微不足道了。他僅能關心的,只有即將步上這些死人的後塵的自己。
巨大的絕望盤旋在羅伊的體內,胃部像是被強硬的塞滿了某種尖銳的異物,刺得他胃部痙攣,想哭又想吐,他在心底哀嚎乞求,渴望一個奇蹟的來臨,卻又清晰的知道,沒有人能夠救他了。
被他一手打斷翅膀、逼到懸崖跳下去的天鵝,變成了一個怪物。他扯著足以讓人陷入瘋狂的詭異笑容,從深淵下爬了上來。
來向他尋仇。
由於餐廳裡接下來的場面過於血腥,不適合稽核觀看,所以不能詳寫。
為了不讓羅伊的慘叫吵到周圍鄰居,伊恩貼心地劃破了少爺的聲帶,然後用熱毛巾敷住傷口,等聲帶徹底被從外燙萎縮後,又用家用治療儀給少爺的脖子治好皮外傷口——就像從前羅伊這樣挑斷了他的手筋,又給他治好了表面面板,用來懲罰他試圖持刀割腕的右手一樣。
這樣羅伊就只能“嗬嗬”地發聲了,像一隻漏了氣的破風箱。
少爺的作案工具被伊恩切下,等青年用不熟練的刀工切掉那團廢肉後,羅伊已經半昏了過去。
伊恩把那團肉拎起來看,覺得曾經讓自己想死過一千八百遍的的東西不過如此。
他看著已經完全失去了表情管理,一臉鼻涕眼淚的少爺,微微皺了皺眉,感覺有點乏味。
然後他隨手拽下少爺口中的髒抹布,把手裡的一團紅肉作為代替物塞了進去。
於是少爺又被激發出了一點活力,開始不斷翻白眼乾嘔。
伊恩又開心地笑出來。
只有輕笑和渾濁喘息的餐廳內,突然傳來一聲清脆的“鐺啷!”聲。
棕發的美人立刻收了笑容,面無表情地轉臉看了過去。
羅伊也被這一聲清脆的金屬音喚醒了一點神志,他悠悠看了過去。
由於餐前的插曲,小林今晚心裡不是很舒服,相比胡吃海塞的其他人,他只吃了一點東西。
然後他就沒了印象了。
等他再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