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無聲地用鼻息嘆了口氣。
沒治了,維諾在心裡唾棄自己,心裡剛舉起來的三十米砍刀,被斯塔利這麼一道歉,又可憐兮兮地看著他給他揉腰,手中準備好的刀又砍不下去了。
維諾吞了一口口水,試圖溼潤一下自己的乾澀的嗓子,“這就是你說的,你的秘密麼?”
原來你是一條註定不可能屈居人下的人魚?
維諾試圖繃了繃腰間的肌肉,又瞬間被痠軟感打敗,老老實實被人魚伺候著揉腰。
是他小看了人魚的小秘密,竟然恐怖如斯。
“嗯?”譚遇一愣,看到了青年欲言又止、佩服中帶著一點害怕的眼神,想到了他之前在青年耳邊已經承認過自己的身份。
“嗯,”男人垂下眼,難得有些緊張,“你會介意麼?”
介意我騙了你這麼久,最後在那種情境下,才告訴你我的身份?
但你介意也沒有用,譚遇看著青年白皙的面板上一個個穩痕,心底劃過一道輕聲——已經被他摟進懷裡、打上他的印記的人,他是不會放手的。
人魚舔了舔唇,他其實不是很確定維諾當時聽明白了,青年那時候的狀態感覺已經無法理解他的話了,也許維諾根本都不記得了。
譚遇想,或許他該重新介紹一下自己?但看維諾主動提到“秘密”這個話題,還露出那種讓他熟悉的、外人看他時又敬又懼的眼神……譚遇想,青年應該是回憶起來了。
“維諾,維諾……”人魚彎下腰,鼻尖不斷蹭著青年的鼻尖,銀色的長睫輕扇,鎏金色的眼眸被他垂在頰邊的銀髮染上一層暗色,他喃喃著青年的名字,“我永遠是你的斯塔利。”
“不要怕我。”
不要像那些人一樣,懼怕我的身份。
在你面前,我只是你的人魚罷了。
人魚的唇瓣在輕喃間,若有若無地觸碰著青年的唇,那種清淺的觸感像是蝴蝶的翅尖輕輕掃過他的心底。
他很清楚,面前的青年對於強大的敵人可以面不改色,骨子裡有種折不斷的韌勁,但他卻無法對弱小的生物產生敵意,甚至會憐惜那些看起來可憐又無害的生物。
就比如以前滿臉潰爛,還整天裝傻的他自己。
所以即便是現在,他已經露出了自己強勢的一面,也表明了身份,在維諾面前,他依然在示弱。
雖然不合他一貫的作風,不過在維諾面前,他都已經裝了好幾個月的傻人魚了,也沒有什麼必須要維持的面子和作風了。
唇下的唇瓣動了動,譚遇頓住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麼。
維諾抬起下巴,結實地吻住了斯塔利。
好了,維諾心裡舒了一口氣,那種胸口癢癢的感覺終於沒了。
你他媽什麼時候有腿的?!
雖然維諾腰下的部位已經癱了,但他的頭還能動,他的嘴還能親人啊。
青年堅強不屈(?)地抬著下巴跟自己貨不對板的老婆接了個溼吻,顯得可憐又執著。
略微乾燥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