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的醫療艙裡躺一個晚上就全好了,在他的印象中,醫療艙幾乎就是萬能的。
這次他受的傷……他不是很確定地想,醫院應該也可以給他治好的吧?
現在斷胳膊斷腿都能重新接回來,缺失部分肢體也能重新培養出來!一定是這樣的!他目光帶著顫抖的期待,緊緊注視著母親,希望宋女士能給他一個人肯定的答案。
宋黎玥咬咬唇,避過尼克勒斯最想問的問題,抬手將尼克勒斯額前的一縷被汗溼的頭髮攏到耳後,輕輕摸著他被纏著厚厚繃帶的腦袋,哽咽著安慰兒子,“沒事的尼克,你還這麼小,好好修養,都會沒事的。”
“至於那條人魚……”她的眼中漫上濃濃的怨毒之色,連在兒子面前掩飾都沒有心思掩飾了,她咬著牙,像是要嚼碎讓她兒子陷入這般境地的始作俑者的骨頭一般,從齒關擠字。
“你父親已經聯絡人魚科研所和司法院的人了,那條傷了你的賤種人魚必須死得悽慘無比!我要讓那個卑劣的低等生物被關進人魚科研所去,當一輩子的繁殖工具!被人致死!”
在只有兒子和自己的單間醫療套房裡,女人再也不用如同在外人面前那樣控制自己的情緒。
她的目的簡單而明確,那個雜種養的人魚不是因為被下了催情劑發瘋的麼?那她就要那條人魚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最後以它最抗拒的方式死去!
“不,不可能,媽,醫療艙可以治好的,你讓我,讓我再去躺一禮拜的醫療艙!唔!……”尼克勒斯惶恐地搖頭,他不想承認母親對他無言的判決,卻因搖頭幅度過大而感到一陣頭暈噁心,只好鬆開母親的手,面露痛苦地抱住自己的頭,面朝天花板倒回床上。
“尼克!別亂搖頭,你現在情緒不能太激動!”床邊的婦人看見兒子痛苦的樣子,一瞬間拋掉剛才心中的狠毒情緒,緊張地湊過去扶助尼克勒斯的肩膀,勸他平靜。
緩了好一會兒,尼克勒斯才覺得那種腦子都在瘋狂晃動的噁心感減緩了,他粗重地喘著氣,摸著自己頭上的紗布,有些茫然又疲憊地問道:“……我……怎麼了?”
“醫生說了,你的頭被磕在重物上,造成了重度腦震盪……”宋女士指尖伸出,想要碰碰兒子的頭,卻怕給他的頭造成更大的負擔,只好縮回手指,“沒事的,只要多休息一段時間就好了。”
她看著兒子裹著紗布的腦袋,眼眶中又溢滿了淚水,通紅的眼眶兜不住這位母親沉痛的淚水,一顆淚珠唰地沿著她的面龐滾落下來。
宋黎玥急忙抬手抹掉眼淚,不知道怎麼開口告訴兒子,他紗布下的那頭遺傳自他父親的漂亮金髮,究竟被醫院的醫生給禍禍成了什麼樣子。
她的兒子從小就知道臭美,看自己那頭漂亮的小金髮看得比誰都緊,要是某天他睡覺起來把自己的頭髮睡得梳不柔順,都會站在鏡子前拿著小梳子生自己的氣。
現在要是跟他說,醫生為了檢查他頭皮上有沒有外傷,直接把他頭顱兩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