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腿一伸就跳了進去。泛白的半透明長甲搭在碎石邊緣,輕而易舉就戳裂了岩石。
面具的鏡片開啟了紅外熱成像功能,洞口下方的景象頓時清晰起來。
洞中的蟲獸並不多,只有三四隻的樣子,漫無目的地晃晃悠悠,母蟲被一分為二,死成了兩截。
譚遇站在充滿腥臭的石洞中,不斷環視四周,金眸將洞中的景象盡收眼底,迅速尋找著維諾的痕跡。
他似乎沒注意到他將自己完全暴露在了蟲獸敏銳的嗅覺之下。
“你死了。”男人喃喃道,也不知道在跟誰說話,面具背後的金眸瞳孔在瞬間緊縮。
黏著破碎的蟲卵的石洞角落處,散亂地堆著兩條人類的腿,破碎的布料能看出軍服的樣子。大腿截面上是坑坑窪窪的,被啃食過後的血肉痕跡。
唯一能安慰他即將崩潰的神經的,就是洞中並沒有看到維諾的機械手臂。
但那並不意味著他願意放過這群醜惡的蟲子。
新鮮的肉味突然出現,幾隻蟲獸迅速地揮舞著六條腿,咔咔爬向食物的方向。
譚遇冷冷地看著爬過來的龐然大物,沒有拔出腰間的長匕。
因為他自己就是最好的武器。
他迎著最前面那隻跑來的蟲獸疾走兩步,然後微微屈膝,蹬地的瞬間就跳到了三米高處,蟲獸的腦袋上。
沒給蟲獸反應過來的時間,譚遇迅速彎腰,指尖狠狠插入蟲獸頭部和脖子細瘦的連線處。
平時需要熱武器對準攻擊才會造成傷害的纖細脖子,被堅硬到不可思議的指甲輕鬆刺穿。
神經中樞瞬間被人捅爛,蟲獸的身體甚至都沒反應過來,還維持著繼續向前衝的趨勢。
下一秒,男人已經跳到了下一隻衝過來的蟲獸腦袋上。
在沒有母蟲控制的情況下,一旦手上的傢伙足夠堅硬,又和這群蠢笨的蟲子站在同一高度,其實蟻型殺蟲獸完全沒有難度。
無視周圍咔咔的顎牙夾動的聲音,譚遇繼續把第二隻蟲子的脖子也戳爛了。
而此時,第一隻蟲子的身體轟然倒下,和母蟲那條像癟掉的垃圾袋一樣的尾腹摔在一起,脖子上的黃綠色血色汩汩冒出。
不到十秒的時間,洞中的四隻蟲獸已經都癱倒在地面了。
可能是下方的洞口被軍隊不斷攻入的原因,也可能是嗅到了食物的味道,新的蟲獸不斷從隧道中向上爬,很快便有幾隻新的蟲獸衝著譚遇爬來。
但確定了維諾不在這裡的譚遇已經沒心情在這裡繼續浪費時間了。
他跳上一隻蟲獸的身體,在它到處亂爬,爬到洞口下方的時候,從蟲獸腹部起跑,三兩步後踩著蟲獸的頭頂起跳。
然後順利扒住了洞口的石塊,鑽出了腥臭的蟲洞。
譚遇掌心溼潤,垂下的指尖上染著一層血色,和泥土混在一起,髒兮兮的。
洞口的鮮血像一道指向剪頭,細細地蜿蜒向大海的方向。
他看著懸崖下方翻著海浪的漆黑海面,隱隱約約能感覺到維諾還在,但具體位置卻不知道。
腦內的精神核還是那副即將碎裂的模樣,並且碎裂的紋路還在不斷增加。
譚遇猜測,大概是被維諾的力量修復好的精神核,在維諾生命瀕危的時候,也會因為本源力量的不斷削弱而即將潰散。
可他卻該死地找不到維諾在哪兒。
海浪嘩嘩作響,他像是被蠱惑住了,看著海面久久移不開視線。
然後索性走到懸崖邊緣,跳了下去。
維諾不是人類麼?
在冰冷的海水中溺死。
起初,維諾以為這就是他的結局了。
入水的一瞬間,冰冷的海水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