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德圖的眼神冷得能結霜,提上那柄父親留給他的彎刀,翻身上馬。
“憑他們幾人出不了營地,找!”
君澤他們一行人的確還在營地中。越靠近外圍,防守越嚴密。
他們已經沿著河岸,往燕山的方向靠近到了不能再前行的地方。陳暉又貼著河面吹了一聲哨,很快,離他們最遠的地方,升起了一束訊號焰火。
那焰火不僅告知燕山中的突襲軍可以出兵了,也轉移了蠻子的注意力。
幾人趁此機會搶下幾匹戰馬和彎刀,利刃一般朝東疾行而去。
東面計程車兵守的主要是燕山河道,但那條路艱險難行,且雙方都對這條通路有一套專門的守衛方式,故而幾十年來,兩軍很少在東邊交戰過。這裡的將士更沒想過有一天要對抗從營內殺過來的敵人,一時擺不出對的陣型來,被捅了個對穿。
與此同時,東邊外層的將士看見了燕山裡忽然冒出密密麻麻的火光,還有轟隆的馬蹄聲,當即大驚失色。
“快,發訊號,周軍打過來了!”
按過去的戰略,這道訊號會先傳到東防線內層的將士那裡,他們連著東防線和前線,能根據對方的人數,判斷應該從前線抽調多少備軍過來。然而此時內層早已滿地橫屍,亂作一團。等軍士抽調過來時,君澤他們已經離完全突圍不遠了。
君澤在震天的呼喊聲,和沒有盡頭般的廝殺中,感覺體內沉寂多年的血彷彿被強行點燃了,在渾身經脈中奔騰,幾乎要掩蓋住其他所有感官。他強壓下去那股燥意,腦海中分析著局勢。
忽然,他從混亂中聽到有人喊道:“首領!”
他把前鋒交給親兵片刻,又清掉一片蠻兵後,他朝身後看了一眼。忽德圖已經馭馬追了過來,兩人幾乎有一瞬間對上了視線,那裡頭的怒火和恨意交織,好似一條毒蛇。
君澤眸色一沉,手中招式更加凌厲,加快了突圍的速度。待到前方蠻兵已能看到邊界時,他換到了殿後的位置。
最後的防線突破,他們在靜謐的河道邊縱馬狂奔。突襲軍離這裡還有一段距離,身後已然有一支隊伍追了過來。
那是忽德圖親自帶領的隊伍,他們的馬都是部落裡最壯碩的戰馬,並且跟隨征戰多年,不是他們隨手搶來的戰馬能比的。很快,忽德圖的隊伍就逼近了。
這些人刀術頂尖,力氣也大的像牛,才交鋒過一兩次,聞拾山便感覺手臂麻得快要抬不起來。
他急急喊了一聲:“大帥!”
君澤明白他的意思,喝了一聲:“駕!”
眾人立即專心跑馬。
但很快,便有人察覺到,身後的彎刀沒有再過來,是都衝著殿後的君澤一人而去了。
忽德圖的彎刀壓過來時,君澤看到了他嗜血的眼神。
激烈的交鋒之下,君澤感覺自己胸口那些本來快好的傷又翻出一陣鈍痛,更要命的是,他手中的刀聲響不太對。
果不其然,再次對上蠻人的彎刀時,它發出一聲不堪重負的銳鳴,叮啷一聲斷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