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清讓見狀面如寒霜,冷冷道:“折福,到底發生了甚麼事?”折福恨道:“宮主明鑑,我四人好端端地守在此處,這兩人一到上清宮前,這婆娘二話不說便拔劍傷了四弟性命,全不知是何緣故。我兩邊動起手來,但他二人武功太高,屬下……屬下等不是對手。”
冼清讓盯著那女子道:“久聞點蒼派乃威震南陲的名門大派,‘風花雪月’四劍皆以正道俠客自居,江湖上好大的名頭,聶女俠何至無端毀傷人命?”那女子正是“皎月劍客”聶秋苓,聞言面不改色,淡淡地道:“我也心中奇怪,正一教亦是名門正派、道統正宗,為何會請大盜呂通這等人物助拳?”
景蘭舟心中一凜,問冼清讓道:“她說的可是早年橫行川貴一帶的綠林大盜呂通?這人也是姑娘的手下?”冼清讓點頭道:“不錯,呂通就是斷喜,斷喜就是呂通,我這四名下人,原不是甚麼正派君子。當年他們走投無路投靠了無為宮,生是本教之人,死是本教之鬼,決不能這般稀里胡塗送命。”
聶秋苓與夏侯璽同時變色道:“你們兩個是無為宮的人?”冼清讓冷冷道:“這一位是思過先生的高徒景蘭舟公子,至於我的名字,你也不必知道。”倩影一晃,已欺到聶秋苓跟前,手底內力到處,拂塵金絲堅如利刃,直直向對方胸前刺去。
聶秋苓未料這年輕女子竟是名絕頂高手,心中不由大為驚駭,再要舉劍抵擋已然不及,幸得她身經百戰,竟是臨危不亂,雙腳足尖點地,身子直直向後飄出。冼清讓手中拂塵如影隨形般跟到,但藉著這一退之勢,聶秋苓手中已是劍光閃動,同冼清讓拂塵相交,擋下了這一招。景蘭舟心中暗暗稱讚:“點蒼派素以劍術輕功馳名武林,‘皎月劍客’果然出手不凡。”
冼清讓微微一笑道:“點蒼劍法名動天下,今日我便用貴派武功向聶女俠討教幾招。”拂塵一豎,竟以絲束為劍,施展開一套點蒼派的流雲劍術,出手極是輕靈飄逸、揮灑自如。聶秋苓同她拆了十餘招,見對方劍法嫻熟不下本門弟子,不禁又驚又怒,喝道:“你是甚麼人,怎會使點蒼劍法?”冼清讓笑道:“我精研各派武功,會使點蒼劍法何足為奇?”她以拂塵當劍,招數比之聶秋苓更多了幾分亦真亦幻,三四十招後漸漸佔了上風。
夏侯璽在旁觀戰片刻,眉頭愈收愈緊,忽開口道:“師妹,你先退下。”聶秋苓聞言一怔,收劍向旁躍開。夏侯璽問冼清讓道:“請問姑娘尊師大名?”冼清讓道:“你們贏得過我,再問我師父名號不遲。”夏侯璽沉聲道:“你的點蒼劍法足有十年苦功,若非本門弟子,何來如此修為?”冼清讓淡淡地道:“蒙傲雪劍客青眼器重,這點蒼劍法我不過練了兩三年,倒也沒覺得如何難學。”
夏侯璽聽她語氣竟有輕蔑本門武功之意,不由臉上變色,道:“好,就讓在下領教姑娘的絕學!”長劍一挺,刷地向冼清讓刺去。冼清讓揮動拂塵,又同夏侯璽鬥在一處,聶秋苓自重身分,也不上前夾擊,只在一旁持劍凝神而立。
景蘭舟見聶秋苓與夏侯璽使的雖都是點蒼劍法,路數卻迥然不同,前者劍招輕捷靈動、飄忽多變,同樣的招數在夏侯璽手中使出,卻是古樸蒼勁、大巧若拙,暗道:“看來‘傲雪劍客’劍術修為猶在他師妹之上。‘蓮花劍’聶秋懷在‘風花雪月’四劍中兀自排在夏侯璽之前,武功當比後者只高不低,也只有範虞二老這等絕頂高手才能令其命喪枯井。”
夏侯璽同冼清讓鬥到三十多招,眼見不能取勝,倏地劍招一變,招式中少了幾分繁細蕪雜,出手更為簡勁凝練,一招一式皆雄渾厚重之極,與先前所使劍法大相徑庭。冼清讓手中拂塵雖是剛柔並濟的寶物,一時卻為對方劍招壓制,十餘招後身形漸趨滯澀。景蘭舟心中一驚,暗道:“這也是點蒼劍法?望之和點蒼派久負盛名的流雲、飛花兩路劍法輕巧迅疾的路數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