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骨的寒風夾雜著雪花,撲面而來。嚴衝揹著陸鏢師,踉蹌著踏出密道,眼前豁然開朗,卻讓他心頭一沉。這並非他預想中的逃生之路,而是一片開闊的場地,青磚鋪地,中央立著一座高臺,四周則環繞著高聳的宮牆,雕樑畫棟,氣勢恢宏。赫然是皇宮的演武場,平日裡供禁衛操練和高手切磋之用。此刻,這裡卻殺氣騰騰。
凜冽的寒風中,火把噼啪作響,映照出一張張緊張的面孔。數十名身著黑色勁裝的皇宮侍衛,手持刀劍,將演武場圍得水洩不通。他們的目光,都聚焦在嚴衝身上,如同獵人盯上了獵物。
在侍衛的前方,站著三個身影。一個身形瘦削,面白無鬚,身著猩紅蟒袍的老太監,正是廖公公。他身旁,一個文士打扮的中年男子,手持羽扇,神色凝重,正是申學士。而站在最前方的,則是一個身材高大,鬚髮皆白的老者,一身青色長袍,揹負長劍,目光如炬,渾身散發著凌厲的氣勢。此人正是當今朝廷的第一高手,周首席。
“嚴衝,你果然在這裡!”周首席的聲音如同寒風般刺耳,帶著一絲輕蔑的笑意,“你殺害朝廷命官,罪大惡極,如今插翅難飛!”
嚴衝環顧四周,心中暗叫不好。他沒想到,自己逃出密道,竟然直接進入了皇宮的演武場,這簡直是自投羅網。他強忍著背部和腿上的劇痛,將陸鏢師輕輕放在地上,然後緩緩站直身子,目光直視著周首席。
“周首席,我與你無冤無仇,為何苦苦相逼?”嚴衝的聲音沙啞,卻帶著一絲不屈的意志。
周首席冷笑一聲,“無冤無仇?你殺害朝廷命官,擾亂朝綱,難道還不夠嗎?今日,老夫就要將你拿下,為朝廷除害!”
“我殺的都是貪官汙吏,該殺之人!”嚴衝毫不退縮地反駁道。
周首席眼中閃過一絲寒光,“是非對錯,自有朝廷定奪,豈容你一個草民妄加評論!今日,你休想逃脫!”
嚴衝深吸一口氣,他知道,今日一戰,在所難免。他默默運轉體內真氣,準備拼死一搏。背部和腿上的傷勢讓他行動不便,但他眼中卻沒有絲毫的恐懼,只有堅定的戰意。
廖公公尖細的聲音響起:“周大人,此人窮兇極惡,切莫大意。還是速速將其拿下為好。”
申學士也上前一步,拱手道:“周大人,此人狡猾多變,不可力敵。不如……”他湊到周首席耳邊,低聲說著什麼。
周首席聽著,微微點頭,目光卻始終沒有離開過嚴衝。他嘴角露出一絲冷笑,彷彿勝券在握。
嚴衝看著他們竊竊私語,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他握緊了拳頭,警惕地注視著周圍的一切。
“嚴衝,”周首席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一絲戲謔,“你以為你還能逃得掉嗎?”
他緩緩抽出背後的長劍,劍身在火光下閃爍著寒芒,如同毒蛇吐信,令人不寒而慄。
“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申學士湊近周首席,壓低聲音說道:“周大人,此人雖然年輕,卻身懷絕技,不可輕敵。下官以為,不如先以弓弩手遠端消耗其體力,再派侍衛圍攻,最後大人再親自出手,方可萬無一失。”
廖公公尖聲道:“申大人所言極是!這小子詭計多端,萬萬不可掉以輕心。咱家這就吩咐侍衛準備弓弩!”說罷,他便轉身指揮侍衛們調整陣型,將演武場圍得更加嚴密,幾名侍衛迅速從兵器架上取下弓弩,搭箭上弦,瞄準了嚴衝。
周首席卻有些不耐煩地揮了揮手,“不必如此麻煩!老夫縱橫江湖數十年,什麼樣的人物沒見過?這小子不過是個跳樑小醜,老夫一人足矣!”他傲然地挺起胸膛,眼中滿是不屑,“區區一個毛頭小子,也配讓老夫如此大費周章?”
申學士還想再勸,卻被周首席打斷,“申大人不必多言,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