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跡的時代,很多哨兵也是不喜歡刻印的,比如厲沉鈞前輩,他甚至對嚮導的安撫行為都很排斥,不願與任何嚮導產生身體接觸,更不允許嚮導進入他的精神海。”
路枝枝聽見他的名字,注意力被吸引,“然後呢然後呢?”
“但厲前輩後來因為害死了封珩前輩的嚮導,被逐出了指揮部。”
“可我怎麼聽說他是自己走的?”
“那是恰西長官為了保全他的聲譽,才這樣對外說的,畢竟厲前輩是很多人敬仰的哨兵。”
路枝枝繞著自己的頭髮思索著,切爾茜摸了摸她的頭,說:“抱歉,我說跑題了。哨兵之所以想要被刻印,是因為只要身上打下向導的標記,他們的精神就如同受到了庇護,不再承受汙染的痛苦。但也有哨兵不止是出於解脫的需求,他們更想找到一個並肩作戰的伴侶,或是一個停靠的碼頭,讓他們有一種歸屬感。
嚮導本就對哨兵有著天然的吸引力,而在淨化過程中也可能會產生依賴和感情,只要能討到嚮導的歡心,被刻印,哨兵的精神就免於顛沛流離,這對我們來說,是無論付出什麼代價,都在所不惜的。”
路枝枝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她本來覺得這就是一份工作,各取所需而已。不知道刻印還有這樣的意義。
看來那天沒刻印封珩是對的。
她並不想將感情和工作混為一談。
告別了切爾茜,路枝枝來到訓練室。
她在出發前需接受40小時的戰鬥培訓和生存技能培訓,雖然恰西承諾嚮導的安全由哨兵負責,但在末世中生活過的路枝枝覺得,人在關鍵時刻還是得靠自己。
所以她綁起了高馬尾,穿著謹慎速乾衣,表情認真的站在訓練室裡等待自己的教練。
門被開啟,一個穿著斗篷戴面具的男人彎腰走進來。
路枝枝怔了一下,這不就是之前在辦公室裡見過的隊員之一?
她見他沉默的站在與自己十步遠的地方,主動打招呼:“你好,我叫路枝枝。請問怎麼稱呼你?”
男人不說話,在光屏上寫了三個字。
路枝枝念出來:“赫...克...託...”
不會說話嗎?
那要怎麼教她啊?
十五分鐘後,路枝枝知道了自己的擔憂完全是多餘的。
因為赫克託壓根用不著說話,他用一隻手就將路枝枝虐的半死。
他教了她鎖喉、纏繞、正面襲擊、近身束縛等等招數,完全不需要異能,甚至不用多少力量,全是女生用巧勁可以使用的脫困技巧。
其中,他重點給她示範瞭如果有人從背後將手臂繞到她脖子上時,她該如何一招絕殺對方。
這她可太需要了!幾乎就是私人訂製的程度了。
之後迦示再這樣纏著她,路枝枝就直接把他幹趴下。
她學的滿身是汗,喘著氣用手臂撐著腿短暫休息。
赫克託的視線一直注視著她,此時看見汗珠順著她的下頜流下來,突然伸出手放在她的下巴處,接住了她的一滴汗。
路枝枝頓了一下,用毛巾擦了擦臉,“赫克託哨兵,你教的東西很實用,謝謝。這次任務希望我們都能平安回來。”
面具後的人依舊沉默,半晌,他在光屏上像小學生一樣一筆一劃寫著什麼。
路枝枝湊過去看,跟著他的速度念道:“我...會...保...護...你....”
她一怔,仰臉看向他,粲然一笑。
“嗯,我也會保護你的,哨兵。”
赫克託的指尖一顫,空茫的雙眸像針尖一樣縮了一下。
夜晚。
赫克託用隱身帶著迦示再次出現在路枝枝的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