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健開口說道:“兄弟,哥們對不住你,害你只能坐在輪椅上,我知道現在說多少句對不起都無法彌補這個沉重的代價,但我還是想說,以後哥們當牛做馬報答你,要是有用得著我的地方,你吱個聲,我這條命都能給你。”
我故作輕鬆的笑了笑,說道:“我要你那條命幹嘛,留著好好掙錢,然後買車買房攢彩禮娶沈婕,只要你們最後能走到一起,我搭上這條腿也算值了,就當你們結婚時隨禮了。”
褚健沒有多言,舉起酒瓶,“咕嘟咕嘟”一口氣將一瓶啤酒喝的一滴都不剩,沈婕也喝完了自己杯子裡的啤酒。
我問道:“以後什麼打算?”
“本來打算和小婕去西藏的,但是我不想逃了,如果她的父母找過來,只要小婕足夠堅定,我就有底氣面對她的父母。”
沈婕也聲音很沉的表態道:“最近我反思了很多,是我的不堅定造成了這樣一場悲劇,這兩天我在想,為什麼非要買汽車呢?我們買輛電動車也可以穿梭在這座城市的任何地方,甚至不用擔心堵車。為什麼非要買房呢?我們租房也可以安個溫暖的家,所謂的歸屬感,歸根結底還是人帶來的,倘若人走了,即使住在大別墅裡,同樣會覺得冷冷清清。至於彩禮,不知在什麼時候變的如此惡俗,本來是男方為了表達對女方的重視而下的聘禮,現在卻成了女方赤.裸裸的索取,將一份愛情,一段婚姻變成了一場交易。”
沈婕稍微平復了一下自己激動的情緒,接著說道:“只因褚健從小在福利院長大,而我爸媽唸了幾天書當了個小學教師,就常說我和褚健門不當戶不對,所以使勁撮合我和一個我壓根沒感覺的男人在一起。”
沈婕指了指程知夏家的小院說道:“那天,我找到西安,睡在知夏姐的房子裡等褚健訊息的時候,我開始思考什麼是門當戶對,難道生在破木門裡面的人是爬出去的,而鑲了鑽的門後面的人是飛出去的?到最後不都是兩條腿走出去的嗎,歸根結底,我們更看重的應該是從門裡走出來或走進去的這個人是不是我們愛的人,這才是最重要的,而不是什麼所謂的門當戶對!”
沈婕一番激烈的言辭振聾發聵,這也是血與淚換來的感悟。
我拍了拍自己沒有感覺的大腿說道:“你能有現在的感悟,別說我這條腿了,就是搭上我這條命也值了。”
方杞在背後推了我一把,制止道:“少說晦氣話。”
在我將目光收回看向方杞的時候,卻無意瞥見程知夏偷偷的抹掉了眼角快要溢位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