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才停止了手上的動作,倉皇的逃竄出了房間。
我衝程知夏笑了笑,這才鬆開了抱著她的手。
我艱難的將自己的衣服脫了下來,蓋在她只穿著內衣的身體上。
隨後,便看幾名身穿制服的警.察湧了進來,隨後出現的是一張張熟悉的面孔,褚健,沈婕,邵斌......還有方杞。
方杞發瘋似的撲到我身邊,我已經麻木的身體終於有了一些感覺。
那是一種柔軟,溫熱,還伴隨著陣陣茉莉花清香的感覺。
她緊緊的抱住了我。
我來不及思索方杞為什麼會在這,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便昏死了過去。
......
當意識再次恢復,聽到的仍然是電子心率監測儀的聲音,聞到的仍然是消毒的水的味道。
我又一次躺進了醫院!
掌心有熟悉的溫熱傳來,只是左手與右手的感覺不一樣,右手的溫熱感猶如暗夜裡燃燒的百合花一樣滾燙,而左手的溫熱感就像驕陽下盛開的茉莉花一樣躁動。
我緩緩睜開眼,便看見床頭站著幾個熟悉的身影,褚健,沈婕和邵斌。
他們臉色鐵青,神情肅穆。
我艱難的仰了仰頭,向兩側各看了一眼,這才看見病床的右邊坐著程知夏,左邊坐著方杞。
他倆正用一種很複雜的眼神看著我,至於這種複雜的情緒來源於何處,我並不知情。
病房的氣氛好像有些怪異,我生澀的開口問程知夏:“你沒事吧?”
程知夏沒有說話,只是搖搖頭。
我又側過臉問方杞:“你怎麼來了?”
方杞嗓音嘶啞的說道:“之後給你發的訊息你都沒回,我就趕最早的一班飛機來這了。”
然後我對褚健他們說道:“你們拉著個臉幹嘛?”
褚健面色有些痛苦的說道:“北山,你受傷了。”
“受傷了就治唄。”
“大夫說,你有可能站不起來了。”
這句話使我如遭雷劈,我根本無法想象,我該如何在輪椅上過完自己剩餘的人生。
我渾身剛剛積攢的一些力氣像是瞬間被抽走了一般,甚至連呼吸的勁都沒有了,只是仰躺在床上,怔怔的看著白色的天花板。
於是,我的世界又變成了一片白色。
白色的生理鹽水,白色的窗簾,白色的天空,還有白色的人。
我厭惡白色,極其厭惡!
我閉上了眼睛,可那片白色就像一個夢魘,並沒有隨著我閉上眼睛而消散。
我只能睜開眼睛,再次無力的看著這個殘酷的世界。
我煩躁極了,沉聲說道:“能給我一支菸嗎?”
我已經顧不上這裡是不是醫院,房間裡有沒有人了,我現在就想抽菸,不抽我就會死。
片刻之後,程知夏將一根熟悉的延安牌香菸輕輕送到我的嘴邊,方杞則用一支昂貴的Zippo打火機幫我點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