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裹著一件黑色的長款羽絨服,搭配著一雙長筒黑靴,一身黑色的裝束更襯出她雪白的面容。
她依舊那麼楚楚動人,只是此時的她剪去了披肩長髮,換成了齊耳短髮。
程知夏沒什麼情緒的說道:“怎麼,不認識了嗎?”
我趕緊丟掉燙手的菸頭,隨後說道:“認識是認識,但你怎麼回來了。”
“那邊工作停了,我爸病了,所以回來看看。”
“嗯。”我應了一聲,跟隨程知夏進了屋。
程叔見到程知夏,眼中帶著幾分欣喜,但嘴上還是責怪道:“不是說讓你別回來嗎?”
“你都病了,我能不回來嗎?”
停了停,程知夏繼續說道:“快點起來,我送你去醫院。”
或許是自己的女兒回來了,心靈上得到了些許慰藉,程叔這才答應去醫院。
站在巷口,目送程知夏和宋青州帶著程叔離開後,我兜裡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拿出來看了看,是方杞發來的一條微信。
她將自己剛畫好的畫拍成了照片發給了我。
這幅畫以她辦公室俯瞰的視角落筆,畫中落地窗前站著一個抽菸的男人,透過繚繞起來的煙霧看外向面,外面的高樓大廈變的扭曲起來。
但是天上一樣的雲朵即使隔著煙霧看,並沒有因為扭曲變形而顯得突兀,反而奇怪的形狀使之看起來更加生動。
我回復了一條訊息:“畫的很好。”
“你給這幅畫取個名字吧。”
我想了想,在手機上敲下“《扭曲城市》”這幾個字。
方杞直接發過來一條語音:“你為什麼要把注意力放在被扭曲的東西上呢?”
我問道:“那我應該放哪?”
“你再看看那個抽菸的男人。”
於是我再次開啟照片,這才看見這幅畫雖然是以俯瞰的角度拍的,但男人卻仰著頭看著天空。
我說道:“那就叫《變形雲朵》吧。”
方杞發來的語音充滿了鄙夷:“你怎麼不直接叫《變形金剛》呢?算了吧,我還是用我起的名吧。”
我有些好奇的問道:“那你取了個什麼名字。”
“《吐雲朵的男人》”
我有些不解的問道:“為什麼叫這個名字。”
方杞解釋:“這個男人吐出的煙霧讓人看清了俗世的扭曲,但天上的雲朵反而因為這種扭曲變的更加有趣,這幅畫中,只有雲朵和這個男人是美好的,因而取名《吐雲朵的男人》。”
我明白了方杞的用意,天上代表美好,地上代表醜惡,煙霧就像一個透視鏡,它讓假裝美好的東西原形畢露,它讓原本美好的東西更加美好。
我回複道:“我承認,你這個名字確實比我的《變形金剛》強一點。”
停了停,我又糾正道:“不是《變形金剛》,是《變形雲朵》。”
方杞發來兩個“得意”的表情。
我點上一支菸,再次看了一眼這幅畫,又看了看程知夏他們離去的方向,隨後敲下一行字:“我想試著阻止楊晴掌控方正集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