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的是方杞。
她頂著一頭隨意紮起來的亂髮,穿著哆啦A夢圖案的t恤裙,沒什麼情緒的問道:“你來做什麼?”
我打量了一番方杞,說道:“小了,真的小了。”
方杞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胸部,皺起眉頭,不悅的說道:“關你什麼事!”
“我是說你格局小了,客人來了,都不知道讓進屋裡坐坐,堵在門外像話嗎?”
方杞這才側過身子,把我讓進了屋子。
看著空蕩蕩的房子我問道:“喬茹呢?”
“喬前接回去了。”方杞的語氣依舊冷冰冰的。
“我到底怎麼著你了,讓你這麼厭惡我?”
“沒怎麼。”
我有些無語,便指了指茶几上的手提袋說道:“你這件禮物太貴重了,我不能收,今天給你還回來了。”
方杞秀眉緊皺,眼底明顯起了情緒,她憤怒的看了我一眼,隨後拿出衣服,又順手抄起一把美工刀,狠狠地向衣服劃去。
“刺啦”一聲,衣服的胸口處裂開一道口子。
我一把奪過她手中的衣服,大聲質問道:“你幹什麼?”
幾萬塊錢的衣服,就這樣成了一件殘次品。
方杞冷聲說道:“反正是一件沒人要的垃圾,我毀了就是了。”
眼前的方杞,似乎又如初見她時那般憂鬱了,最近的她情緒又有些不穩定,難道是抑鬱症反覆了?
我耐著性子問道:“喂,你沒遇上什麼事吧?”
“不用你管。”
“嘿……好心當成驢肝肺。”
方杞沒有再理會我,而是走向角落,坐在了畫架後面。
這個場景,像極了我第一次見她時的樣子,角落的畫架,畫架後面的她,她身上哆啦A夢圖案的t恤裙。
只是這一次,我已經瞭解了她的過去,知道了她的孤獨。而她,也以朋友的身份替我在楊晴面前找回了尊嚴,慷慨的“借”了一個店鋪給我。
很多時候,我們更像是一對相互救贖的朋友。即使如今,她不願意再將我當朋友,而她在我心中已是永遠的朋友。
我點上一支菸,來到她的旁邊,看了看她畫的畫,依然是她那種黑白灰的風格,我說道:“那麼多五顏六色的顏料,幹嘛非要把個畫弄的烏漆嘛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