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過手機,貌似是一段在會議室偷拍的影片。
我點了播放鍵,隨之魏建強刺耳的叫喊聲也傳了出來,吧檯前打著瞌睡的服務員似乎被嚇的清醒過來,不悅的看了我一眼。
我連忙調低了手機音量,繼續看著影片,影片裡魏建強站在程知夏旁邊,用手指著程知夏言辭激烈的罵道:“你個黃毛丫頭,我跟你老子一起創業的時候,用算盤算資料都沒有錯過,你們現在用著高科技還能犯這麼低階的錯誤,這樣公司以後交到你手上怎麼發展?”
隨後魏建強轉過身問會議室裡其他的人:“你們說是不是?”
坐在魏建強身邊的幾名老員工附和道:“是啊,這種錯誤實屬不應該。”
也有一些礙於魏建強威嚴的年輕人眼神飄忽不定的點著頭。
影片裡的程知夏只是低著頭一言不發,任由魏建強罵著,她的臉上寫滿了委屈。
我心疼極了,不忍心再看下去,關閉了影片,將手機還給宋青州的同時問道:“你知道魏建強的家在哪嗎?”
宋青州有些錯愕的看著我,說道:“北山,你別衝動。”
“你想哪去了,現在是法治社會,如果錘他一頓能解決問題,我早把他錘了一百遍了,主要是錘他也解決不了根本問題,何況還會把自己搭進去。”
“那你要魏建強家的地址幹什麼?”
“只是單純的好奇,我想看看是哪塊地方的水土孕育出了這麼個渾球。”
“真的只是好奇?”
“真的,我在這方面吃過虧你是知道的,早已經吸取‘暴力解決不了問題’的教訓,肯定不會在同一個地方跌倒兩次了。”
宋青州半信半疑的看著我,最後說道:“他家在紡織二路紡織廠安置小區。”
我有些詫異,藍威的高管收入也不低,怎麼會住在紡織廠的安置小區。
大概是宋青州看出了我的疑惑,解釋道:“據說他的房子當時跟舅舅創業的時候賣掉了,他老婆是紡織廠的,後面才分了一套房,所以一直就住在那,後來在市中心買了兩套房,也都給自己兒女住了。”
看來魏建強確實在創立藍威的時候出了不少力,但這也決不能成為他想獨霸藍威,欺負知夏的理由。
“北山,我告訴你這些,讓你看影片,我承認確實有自己的私心,不管什麼時候,我肯定是站在程家這一邊的,不想讓藍威落入外人之手,所以你不要介意。”
“我理解你。”
“謝謝理解,忙了一天了,我就先回去休息了。”
“嗯。”
看著離去的宋青州,我又陷入了悵然之中。
手機的一聲震動,才將我從這種情緒中拉扯出來,我看了看手機,是程知夏發來的一條訊息:北山,對不起,今天太忙了,手機沒電關機了,剛剛才充上電,公司有項要報給客戶的資料出了點差錯,需要連夜修改,估計會加班到很晚,你早點休息,晚安啦。後面還綴著兩個調皮的表情包。
程知夏本是一個乾脆利落的人,發給我的訊息卻是婆婆媽媽的。
過了片刻,程知夏又發來一串擁抱的表情。
她有些反常,即使平時發一些親暱的表情,也是兩三個,不會發一串的。看來,她確實受了很大的委屈,以這種方式尋求我的安慰。
我當即給她打了一個電話,過了很久,才被她接通。
“喂,怎麼了,北山。”
她的聲音沙啞且疲憊,卻故作平靜又溫柔。
我當做什麼都不知道的問道:“什麼資料這麼著急啊?”
“額......客戶急著要,所以得連夜改。你趕緊休息,明天旅行社還一堆事呢。”
“我等你下班。”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