繫好葡萄枝蔓的程叔重新坐回石椅上,說道:“知夏這孩子最近情緒很低落,下班回來就把自己關進房間裡看檔案,飯也不怎麼吃,水也不怎麼喝,就像丟了魂似的。”
聽著程知夏現在的生活狀態,我止不住的一陣心痛,只希望日子能走的快些。
畢竟,時間是治療一切疑難雜症的良藥。
我喉嚨蠕動著,說道:“您跟阿姨多勸勸她,她打小就聽你們的話。”
“你們之間的事情我多少聽說了一些,知夏這孩子從小就倔,有了情緒誰勸都沒用。”
我心中一緊,程叔說話向來得當,他說聽說了一些我和知夏之間的事情,就表明他已經知道了我們分開的原因,之所以說的這麼委婉,只不過是為我留點臉面罷了。
雖然“渣男”的形象是我自己包裝出來的,但在別人眼中卻是真實的,因此,在面對程叔時,我慚愧的低下了頭。
畢竟在程叔看來,我實實在在的傷害了她的女兒。
程叔繼續說道:“也好,人只有在經歷一些事情後才會長大,相信這次之後,知夏一定會脫胎換骨,擁有一個嶄新的生活。
程叔用著最平淡的語氣,說著最有殺傷力的話,他的意思是我已經是過去的人了,而知夏未來嶄新的生活裡面沒有我了。
這對我來說,也是一種提示,提示我擺正位置,不要再打擾知夏今後的生活。
我苦笑道:“只要是愛知夏的人,都希望她擁有一個嶄新的生活。”
聽了我的回答,程叔滿意的點點頭,隨後又問道:“剛才過來看見你的旅行社也停業了,今後有什麼打算。”
我搖搖頭,說道:“還沒什麼打算。”
略微思索片刻之後,程叔開口道:“我有個朋友,在新加坡做旅遊專案的,如果你願意,我可以介紹你過去,跟著他學點東西,對你未來的發展也有好處。”
至此,我才明白程叔今天來幸福巷的用意,他假借懷舊之名,以介紹工作為由,希望我離西安。
不過我能理解為人父母的心情,畢竟我繼續晃盪在這個說大也不大的城市裡,無法讓程知夏的世界真正的安靜下來,也會阻礙她開始嶄新的生活。或許,我真的該考慮換一種生活了。
“程叔,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您也知道,我打小就沒什麼志向,只喜歡自由,我在西安這座城市待的太久了,想出去走走,看看祖國壯麗的河山。”停了停,我又補充道:“反正我在這座城市也沒有了什麼牽掛。”
說完之後,一陣酸楚湧上心頭。
程叔的嘴角微微抽動著,好似也有了情緒,過了許久,他才聲音有些沙啞的說道:“小山,別怪叔叔。”
我僵硬的笑了笑,說道:“怎麼會呢?我們都是很愛很愛知夏的人,所以我們都希望知夏好。”
程叔意味深長的拍了拍我的肩膀,隨後起身離開了小院。
真的要離開了嗎?是的,為了知夏,也為了我。那該如何離開呢?悄無聲息的離開吧,畢竟我極其厭惡離別的感覺。去哪呢?還沒想好,明天再說吧。
黃昏時分,夕陽將這座城市渲染的通紅,我想去街上走一走,不設目的,就當告別。
晃盪在街上,看著這座被譽為“十三朝古都”的城市,覺得它像一位滄桑的老人,在向人們講述著發生在這塊土地上的故事。
想必幾千年來,他一定見過,聽過,經歷過許多故事吧。
走的有些累了,正好一輛公交車靠站停下,沒來的及看是開往那個方向的,便跟著人流上了車。
我身旁的一名大姐估計要在下一站下車,提前向後門擠去,便給我騰出了一個位置。
公交車繼續穿行在古代建築與現代高樓林立的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