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姐說道:“我多發了你兩個月工資,現在工作也不好找,你手頭能寬裕一些。”
我心頭一暖,白姐確實是一位難得一見的好老闆,如果回想這些年自己的收穫有哪些,唐傭家政的白姐和各位同事絕對位在其中。
感動歸感動,但我還是拒絕了白姐的好意:“姐,你不必覺得虧欠了我什麼,以此用這種方式來補償我,這個錢我是不會收的。”
白姐苦口婆心的繼續勸說:“小蘇你聽我說,即使你不寫辭職信,公司也會主動開除你的,所以這是公司對你的補償。”
“姐,你就是今晚上說出個花來,這錢我也不能拿,我只拿我該拿的。”
白姐臉色突變,有些生氣的說道:“蘇北山,如果你還當我是你姐,你就把這個錢收著,如果你覺得有沒有我這個姐無所謂,你現在就可以離開了。”
這一招道德綁架是白姐常用的招式,沒想到這次竟然讓我有些為難。我沒法立即做出選擇,只能站在原地沉默。
見我不語,白姐順勢將錢塞進我的褲兜裡,然後說道:“你也可以把這些錢當做是姐借給你的,等你哪一天飛黃騰達了,你雙倍還給我。”
我沒有再拒絕白姐的好意,只覺得更加不捨,不捨離開白姐,不捨離開唐傭家政的每一位同事。
唐傭家政就像我的另一個家一樣,能讓人感受到無盡的溫暖,而白姐,就是這個家的家長。
突然,白姐輕輕的擁住了我,她身上的香味瘋狂的向我鼻子裡湧來,她豐滿的身體,也結結實實的跟我的身體貼在了一起。
白姐在我耳邊輕聲說道:“北山,每一次的結束都是一個新的開始,你雖然學歷低了點,但你腦子轉的快,別再給別人打工了,自己創業吧,一旦成功,你就會享受更好的物質生活,擁有更高的精神信仰,也就不會任人欺負,忍氣吞聲了。”
白姐嘴裡吐出微帶著酒精的熱氣不斷的撞擊著我的面板,使我難以抑制的起了生理反應,大概是白姐也感受到了我身體的變化,她一把將我推開,嘲諷道:“瞧你那點出息。”
我只覺得臉上一陣滾燙,然後害羞的低下了頭。
白姐看著我害羞的樣子,用一種怪異的語氣說道:“這是對你去吉祥寺那種地方的懲罰。”
我這才記起來,上次跟白姐打電話的時候無意間說漏了嘴。
“我去吉祥寺是為了……”話說到一半,才發現沒有辦法繼續說下去,因為怎麼說,都會不可避免的牽扯到蔣南溪。
見我欲言又止,白姐大概是認為我心虛了,她意味深長的說道:“北山,成大事的男人一定要經得起誘惑,耐得住寂寞。”
“知道了,白姐。”
白姐笑了笑,說道:“夜深了,快回去吧。”
從白姐家出來,吹著夜風,我才從恍惚中清醒過來,仔細回想著白姐剛才說的那番話。
創業,對我而言是一個很模糊的詞彙,以前的我一直追求的是自由,一個月拿著幾千塊錢的工資,雖然不富裕,但也能自給自足,過的逍遙自在。
但現在,這種自由好像成了我這些年不求上進的佐證,當我面對褚健因為金錢愛而不得時,面對蔣南溪因為金錢走上不歸之路時,我恨不得自己是一名百萬富翁。
如果我是一名百萬富翁,我就可以輕鬆寫意的從兜裡掏出一張金額巨大的銀行卡,慷慨的遞給他們。
我會對褚健說:去,把你心愛的姑娘娶回來。
我會對蔣南溪說:姑姑的醫藥費你別擔心。甚至,我都不會讓蔣南溪走上以身體換取金錢的道路。
可現實是,面對他們的迷茫和無助,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甚至都不敢說兩句虛無縹緲安慰的話語。
程知夏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