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即使有一萬個不願意,還得起來去面對曲江大境那個三八,因為這是我的工作。
成年人的世界就是這樣,不管經歷多少苦痛,在第二天太陽昇起的時候,依舊得笑著面對生活。
再次來到那棟碩大的別墅面前,按了門鈴之後,我便在門外等待著,讓她有足夠的時間做出反應,避免類似昨天那種尷尬的場景重演。
抽完一支菸後,我拿出客戶留給家政公司的備用鑰匙,開啟了房門。
房間依舊很亂,被打破的窗戶已經換上了新的玻璃,只是地上的玻璃殘渣還沒有被清理,還有一些乾涸的血跡,大概是那隻帶血的山羊頭留下來的。
我有些納悶,誰會用這種下三濫的方式恐嚇一個女孩子,只不過一想到方杞那尖酸刻薄的樣子,想必也得罪了許多人吧。
方杞不在一樓,於是我來到二樓,她抱著一隻哆啦A夢的布偶,坐在一間臥室的飄窗上,失神的看著窗外。
雖然她住在大別墅裡,但她好像並不快樂,甚至有點憂鬱,此時的她看起像一隻在森林裡迷了路的麋鹿,是那麼的無助和孤獨,以至於讓我準備對她發的火,完全熄滅了。
“喂,昨天砸你窗戶那事不是我乾的,我承認我確實想抽你,但我不會用那種下三濫的方式。”
方杞沒有理會我,只是看著窗外。
“昨天你不是說要更換家政公司嗎?為什麼沒有更換?”
方杞依舊沉默。相比於你一言我一語的爭吵,這種被無視的感覺更令人抓狂。
我威脅道:“我告訴你,反正我是不會再為你服務了,你要是一天不解除合同,我就一天賴在這什麼也不幹,反正我工資不會少一分錢,看誰能耗得過誰!”
說著,我甩掉腳上的鞋子,再她那張柔軟的大床上躺了下來,索性耍起了無賴。
我都如此過分了,方杞依舊毫無反應,這反倒讓我有些被動。
我直接摸出一支菸點上,肆無忌憚的吞雲吐霧著,女生都不喜歡煙味,想必她一定會做出回應。
但仍舊無濟於事,有一種蓄力一拳,打在一團棉花上的感覺。
真是個怪人!
就在這時,門鈴急促的響了起來。本來我不打算理會,但嘈雜的門鈴似乎很倔強,你不管它,它就不會停似的。
無奈我起身下樓,走到門口,透過門口的可視電話看到來人是一名非常漂亮的女子,心想大概是她的朋友吧。
我順手開啟了門,門外的女子看見我先是一愣,從頭到腳將我打量了一番,隨後將目光落在我胸口印著“唐傭家政”的標誌上。
“男保姆?”女子的語氣滿是輕蔑。
我對男保姆這個稱呼並沒有什麼成見,但女子的傲慢讓我很不舒服。但畢竟作為專業的服務人員,我還是回了一聲:“是的。”
女子自顧自的說道:“小杞怎麼找了個男保姆,一看就不是什麼正經人。”
這些年幹家政,見過太多傲慢的面孔,所以對於女子略帶侮辱的言語,我沒有過多計較。
女子摘下墨鏡,一動不動的站在門口看著我,隨後不滿的說道:“站在那裡發什麼呆,還不快幫我換鞋。”
我真是靠北了,幹家政六年來,除了幫身患疾病的病人或者行動不便的老人換過鞋子外,還真沒給那個四肢健全的人換過鞋。
我強忍不悅,說道:“女士,我想您是誤會了,我們唐傭家政提供的是8小時制的家政服務,跟傳統的駐家式保姆有著本質的區別,我們的優勢在於讓客戶擁更多的私人空間,所以我們的服務範圍有限。這個鞋子,您要是四肢健全,您就自個換上。”
女人似乎來勁了:“今天必須你給我換!”
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