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消了去北山的計劃,帶著蔣南溪和她的姑姑匆匆向西安趕回去。
下午三點,我們一行人返回了西安,提前知會了陳芸,讓她幫忙安頓一下姑姑。隨後,我和蔣南溪又匆匆趕往西安殯儀館。
掛滿挽幛,擺滿花圈的告別大廳裡,程叔安靜的躺在中央,周邊簇擁著白色的花束。
他的一生,就這麼結束了!
我與蔣南溪將兩束白菊花擺放在遺體前面,深鞠三躬,這是和程叔最後的告別方式。
來到站在旁側的趙姨和程知夏跟前,機械的說出“節哀順變”四個字。
趙姨和程知夏相互攙扶,她們眼眶紅腫,看得出來,只是勉強的支撐著,以此來迎接前來弔唁的人。
她們的悲痛,我能夠理解,因為我已經經歷過三次這樣的悲痛了。
程知夏是家中的獨女,沒有其他兄弟姐妹幫襯,我與蔣南溪留在了殯儀館幫忙,韓曉冬也在。
告別大廳的外面,我與韓曉冬躲在一個僻靜的角落裡各自點上一支菸,無言的抽著。
一陣陰風吹著幾張黃.色的紙錢四處紛飛,殯儀館院子裡的綠化樹也光禿禿的,皆是一副蕭條之相。名叫“永寧庭”的屋頂之上,幾隻烏漆嘛黑的烏鴉,扯著粗啞的嗓子,發出刺耳的鳴叫。
我重重的抽了一口煙,吐出煙霧,看著他們氤氳,升騰,消散......正如人的一生。
“太突然了。”我感嘆道。
韓曉冬也重重的吸了一口煙,沉聲說道:“北山,我覺得程叔的死沒有那麼簡單。”
我心中一驚,追問道:“為什麼這麼說?”
“今天我幫程叔整理遺物的時候,發現煤炭,柴火都是溼的,最近並沒有下雪,所以這些燃料為什麼會是溼的呢?另外,門上面透氣的小窗戶也被封住了,小的時候咱們也用火爐取暖,為了防止一氧化碳中毒,晚上睡覺時都會把門上面的小窗戶開啟,程叔是從那個年代過來的人,這點常識他比你我都清楚。”
我有些錯愕,問道:“你的意思是程叔死於謀殺?”
“不,是自殺!”
我的大腦亂極了,茫然的問道:“自殺?”
韓曉冬將半截沒吸完的煙扔在地上,用腳尖狠狠地踩著,說道:“我覺得有些蹊蹺,就問了知夏,知夏說,程叔叫她回玫瑰園吃飯的那天晚上,無意間囑咐了許多以後的事情,第二天的時候,又將所有的股份全部轉給了知夏。知夏當時以為只是聊些家常,而程叔也早已有將藍威全權交給知夏的想法,因此對這些事情並沒有過多在意,沒想到......沒想到程叔第二天早上就再也......沒有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