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有個男孩,他胖嘟嘟的很可愛,每次我被打後都會拿好吃的給我吃,給我講笑話,拿彈弓打我爸給我報仇。”
因為已經知道了這是個悲傷的故事,所以心中已經產生了痛感。
琪琪將菸頭按滅在菸灰缸裡,說道:“他學習不好,初三讀完就輟學了,我也面臨輟學,因為我爸說女孩子讀書沒用,遲早會嫁人,成為別人家的人。多麼愚昧!
但小胖孩知道我想逃離自己的原生家庭,而在農村離開的唯一方式就是透過讀書,小胖孩就打工供我上學,兩年前,我從上海財經大學畢業的那天,他從工地上三十米的高空墜落。”
琪琪說完,已然淚眼婆娑,隨後攤了攤手,哭中帶笑的問我:“夠慘嗎?”
我喉結蠕動著,卻說不出一句話。
在這個世界上,把每個人扒開了看,好像都有一段不為人知的慘痛經歷。而我,也並不例外。
沉默片刻,我說道:”如果你需要什麼幫助,我可以幫你。”
琪琪眼中閃爍著淚花,認真的問道:“那你能幫我把我的小胖孩找回來嗎?”
我生澀的苦笑:“我要是有那種超能力就好了......”
說著說著,我也不禁流出了眼淚。
“那我也沒有什麼忙是需要你幫的了。”
“你上海財經大學畢業,理應過的更加體面。”
琪琪反問:“體不體面很重要嗎?我的體面是用小胖孩的生命換來的,這樣的體面還有意義嗎?”
我無言以對,琪琪的人生無疑是黑暗的,小胖孩就像暗夜裡的一束光,如今光滅了,琪琪的靈魂也死在了黑暗裡。
“再說了,我在這裡工作也沒有什麼不好,現在每天晚上都有不同的男人說愛我。”
我無法評述琪琪的認知,只覺得她是一個無比可憐的女孩,也是一個需要救贖的女孩。
這世界上,萬物皆有裂痕!
我舉起酒瓶,對琪琪和馮曜說道:“來,喝酒。”
於是我們便將注意力放在了喝酒上,至於悲傷,等酒醒過來再說。
商K的啤酒是廠家特供的,酒精度數要比市面上的高一些,三個人喝完六箱啤酒,我已經有些神志不清了。
馮曜向來酒量很差,已經吐過一回,而琪琪常年混跡於此,酒量應該練了出來,雖有醉意,但還算正常。
琪琪湊到我的耳邊輕聲說道:“哥,現在是不是覺得舒服一些了?”
我的神經好像被酒精麻醉了,確實沒有之前那般悲痛,於是我用滿是酒氣的鼻息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音:“嗯。”
琪琪微微一笑,說道;“我還可以讓你更舒服,你要不要試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