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總有些人幻想,既然逃不過命運的追捕,何不乾脆抹除那個令人畏懼的存在?言峰綺禮,我說的,可對?”羅佩的話語中帶著幾分戲謔,幾分認真,彷彿在試探,又似乎在陳述一個無法迴避的事實。
然而,那位高大的神父卻如同石像般沉默,只是身體微微一顫,彷彿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他體內湧動。緊接著,他以一種不可思議的方式,利用鎖鏈傳遞的微妙力道,竟將自己硬生生地從束縛中掙脫,向前躍出了整整兩米的距離,如同從深淵中躍出的惡魔,巧妙地避開了羅佩的致命一擊。
“哼,正是如此,不論你召喚出多少扭曲的僕從,我都會將它們一一送入地獄。”羅佩的聲音中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堅決,他的眼神彷彿能穿透一切迷霧,直視言峰綺禮的靈魂深處。
言峰綺禮的面容依舊如冰封的湖面,波瀾不驚。只見他輕輕一彈手指,一枚黑鍵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隨後他猛地張開嘴,尖銳的牙齒緊緊咬住了那柄由紅木雕琢的手柄,彷彿在與某種古老的力量達成契約。隨著他身體的協調律動,一隻本已傷痕累累的廷達羅斯獵犬再次被撕裂,它的哀嚎在空曠的廠房內迴盪,最終歸於沉寂。
此刻,地上已躺著三隻廷達羅斯獵犬的屍體,它們的眼神中充滿了不解與恐懼。但羅佩卻像是聽到了世間最荒誕的笑話,肩膀劇烈地顫抖著,彷彿要將所有的不解與輕蔑都化作笑聲:“‘不論我召喚出多少隻’?哈,雖然我確實夢想過那樣的場景,但現實是,我的魔力可沒那麼奢侈。你剛才所殺,不過是同一只獵犬,在不同的時間碎片中反覆上演的悲劇。”
言峰綺禮聞言,目光迅速掃過地面,那些怪物的屍體赫然在目,並非虛幻。就在這時,第四隻廷達羅斯獵犬從陰影中竄出,它的出現打破了短暫的寧靜。
“無論你如何殺戮,如何攻擊,這個位面內的廷達羅斯獵犬,自始至終只有一隻。”羅佩的聲音中帶著幾分敬畏,幾分讚歎,“它們棲息於時間軸的縫隙,每一個時間的褶皺都是它們的領地。過去、現在、未來,它們無處不在,卻又無處可尋。”
隨著羅佩的話語落下,那隻怪物彷彿領悟了某種真諦,它巧妙地避開了言峰綺禮的所有反擊,直接撲倒在神父的身上,貪婪地舔舐著他傷口中的鮮血,彷彿那是世間最甘甜的瓊漿。
“啊——!”言峰綺禮終於發出了戰鬥以來的第一聲痛呼,那聲音中既有憤怒,也有對未知力量的恐懼。
“它們,是克蘇魯神話中最為獨特的存在,它們征服了時間,讓死亡成為了遙不可及的夢。”羅佩的讚歎中帶著一絲敬畏,彷彿在講述一個古老而神秘的傳說,“廷達羅斯獵犬,它們是時間的守護者,也是時間的囚徒。” “你竟然妄言征服時間……”言峰綺禮的牙關緊鎖,彷彿每一字都從他靈魂的深淵中擠出,他拼盡全力,如同一頭被困的雄獅,將那隻猙獰的獵犬從自己身上狠狠甩開。那獵犬,不,更準確地說,是廷達羅斯獵犬,它那雙幽暗的眼眸中沒有絲毫理智的光芒,只有對獵物無盡的渴望。
“荒謬絕倫!第一法的奇蹟,那是連星辰都為之顫抖的奧秘,豈是這等喪失理智的野獸所能觸及的領域!”言峰綺禮的聲音中帶著不屑與憤怒,彷彿是在對一個無知的孩童解釋宇宙的奧秘。
時間,這個字眼,如同古老傳說中的神只,靜靜地矗立在第一魔法的巔峰,俯視著世間萬物。而此刻,一個魔術師,一個本應洞悉萬物法則的人,竟然聲稱這樣一隻滿身汙穢、野性難馴的獸類掌握了魔法?
“可悲啊,你的視野,就如同井底之蛙。”羅佩的話語中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悲憫,他彷彿是一位超脫於世的智者,俯視著言峰綺禮這個深陷泥潭的靈魂。“神父大人,你可曾想過,人類的極限,或許正是其他種族與生俱來的起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