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他高估了自己的承受力,更低估了晏景修的戰鬥力。
當右手在粗糙不平的地上抓撓出長長的血痕時。
指縫被嵌入的五指緊緊扣住。
似乎怕他繼續自殘傷到自己。
晏景修輕柔的調轉方位,將沈奕那隻擦破皮的右手緩緩搭上了自己的肩頭。
“額---”
沈奕難耐仰頭。
脖頸被撕咬。
去死,去死,去死!
小爺就不該對你這種發情的狗東西心軟!
然而很快他便沒有心力去想這些了。
巨大的浪潮迎面擊來,他宛若溺水之人在汪洋裡不斷掙扎浮沉。
只能被迫死死攀住面前那唯一的浮木。
意識消弭的最後一刻,他不受控的想。
“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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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奕是被嘩啦的細碎水聲驚醒的。
剛睜眼,入目便是一片堅實偉岸的脊背。
只是上面凌亂錯綜著不少抓撓的指痕......
引人遐思。
“嘶---”
除了眼球,似乎全身上下哪兒哪兒都不對勁。
那種被大型機器碾磨過的痠痛感讓他一時之間動彈不得。
他輕微的動靜很快引起了水中人的注意。
晏景修幾乎是眨眼的功夫已經來到了沈奕的旁側。
輕柔托起他的上半身,聲音裡帶著能將人溺斃的溫柔與和煦:“念念,你醒了?”
沈奕半眯著眼,試圖努力將面前這個神采奕奕精神抖擻的男人與記憶裡那個重傷不愈,半死不活,精神受創的瀕死之人重合。
然而某個不知死活的人似乎毫無知覺。
繼續在雷區蹦迪。
“有哪裡不舒服麼?”
哪裡不舒服?!
我踏馬就想問你哪裡能舒服了!
看著沈奕一副要吃人的眼神,晏景修後知後覺的摸了摸鼻尖,眼神有些閃躲,最終還是乖巧的閉上了嘴。
沈奕雙眼瞪得腦門兒生疼,最後視線掃了一眼髮絲溼潤,渾身還在滴著水珠子的人。
後槽牙險些咬碎:“你能不能先把衣服穿上......”
聲音一出,連他自己都震驚了。
這嘶啞乾澀到彷彿久居沙漠不曾飲水的旅人聲音是怎麼回事。
明明昨天......他也沒怎麼......
一些不堪的畫面在腦海裡反覆湧現。
讓他的臉色霎時間紅白交錯,熬是好看。
晏景修見沈奕神色變幻,原本被歡喜和幸福填滿的胸腔輕顫。
難道是,傷口不舒服?
昨晚結束後,恢復意識的他將沈奕抱到溪邊,小心細緻的將人裡裡外外的清洗和整理了一番後,雖然生疏,但還是給他的傷處塗抹了藥物。
最後對著不知是熟睡還是昏死過去的人輕柔啄吻了數百下後才戀戀不捨的下去清洗自己。
阿狸?
沈奕閉眼無聲的呼喚著。
可在這一年來幾乎無時不在的小妮子竟是破天荒的沒了音。
怎麼回事兒?也沒有治癒過極大傷勢,不應該陷入沉睡才對......
那為什麼會,突然沒了迴音?
明明不久前還跟他說過話......
這一年來,有阿狸常伴身邊,沈奕幾乎沒怎麼感受過身體上的痛楚。
阿狸的治癒能力堪稱一流,甚至連過度訓練導致的體力透支都能幫他修復。
所以這突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