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離開的背影怔怔出神,良久才惆悵道:“你昨晚喝多了去哪兒了?”
晏景修眸光微顫,低聲道:“沒喝多,一直清醒著,果然,人只有時刻保持著清醒才能發現很多別人刻意想隱藏的東西。”
紀荒眠不太理解:“可你當時離開時,身形都在打晃,我本來想出來送你的。
但是,小悅悅養母那一家子實在過於難纏,小悅悅又不能開口講話,我怕他受委屈......”
“我知道,沒事的,我有分寸,只是讓自己看起來像醉了一樣而已。”
紀荒眠驚歎:“不愧是我兄弟,牛逼啊,這都能裝出來,甚至連我都能哄騙過去......
不過沈家那個大少爺是不是有毛病啊,這都過去三年了,還大事小事揪著你不放,
每次去看小少爺,他那副嘴臉,就跟欠了他幾十個億似的。
小少爺看起來靈光水滑的,咋有個這麼刁鑽難纏的哥哥?
欸,昨晚上的宴會上他家有個長輩喊他‘小昪’--小便......
哈哈哈,我當場就笑噴了......”
晏景修卻始終沒有搭話,看著那個消失在拐角的身影斂了斂眉,復看了一眼兩人剛才坐過的位置。
低聲道:“我去去就回。”
還在侃侃而談的紀荒眠一怔:“啊,去哪兒?”
可話還沒說完,身側的身影已然憑空消失在了原地。
惹來方圓百米此起彼伏的驚呼聲......
“嘶---”紀荒眠撓頭:“這能力真踏馬的帥啊,都快帥過老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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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至一處偏僻角落。
沈奕左顧右盼了一會兒,方才停下步子。
“靠,這踏馬都能碰到。”他抬起袖子在臉上囫圇揉擦了兩下,心底有些惴惴不安。
昨晚那小子是喝多了吧,他一時之間都有些不確定了。
他的印象裡,那小子喝多了就是那種看起來很清醒冷靜,實則理智魂歸天外的。
優點是整個人會異常的乖巧順從,缺點是第二天醒來會什麼也不記得。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他當時的狀態,大腦自動解讀他是真的醉了。
既然是真的醉了,那他今天是不可能還記得昨晚被他奶奶撿回家後發生的一切。
既然如此。
那今天的偶遇就是純屬巧合。
是狗類超出常人的敏銳嗅覺嗎?
才讓他在茫茫人海中一眼就發現了咖啡廳裡的自己。
還是說跟其餘那些吃瓜群眾一樣,只是覺得兩個男人相親很新奇?
畢竟那個地中海相親男咆哮得很大聲。
他就算聽到了,也不奇怪。
沈奕蹲在角落,煩躁的將淋滿咖啡的短髮揉成了雞窩狀。
“唉---”
不管怎樣,重來一次就不能再跟那狗東西扯上關係了。